她轻轻的说道:“况姐姐一直在找这位杀害姚淳儿的杀人凶手,她发疯似的找了整整三年。可惜她并不知晓,其实这个杀人凶手已经死了。你这位聪明的枕边人明明早查出了这件事真相,可你眼睁睁看着她记挂这件事,却不肯吐露只言片语。”
然后林滢抬头瞧着姜逸:“三年前,其实这件事情已经了结了。聪明的姜公子寻出了凶手,还用私刑处置了他。当然这宋屠夫确实该死,你虽不该滥用私刑,可那时候也不算如何的罪大恶极。”
“可你杀了宋屠夫,将他扔在枯井之中,那一刻,你并不想这件事情就这么完结了。因为那时候世人皆以为是程烁下的毒手,你不想这般还程烁清白,让他得以解脱。你跟他有私怨,你想要他万劫不复,你恨他——”
“因为那时候,程烁已经骚扰你们夫妻很久了。他还用弹弓打破了况姐姐的头,使得况姐姐额头上留下伤口,非得要刘海遮掩。可这种程度骚扰,官府不会管,大众更不会感兴趣。别人眼里,这不过是争风吃醋的‘家事’,因为况凤彩毕竟口头许婚给程烁。”
“哪怕那时候你已有功名,可是你却是无能为力。”
“于是,你要让程烁沾染的事不再是‘家事’,不再是’争风吃醋’,你要让程烁背负百口莫辩的杀人之罪。让他跟一个无辜女子的死联系在一次,让他惶恐不安,让他难受,让他成为凤州的过街老鼠。这样,你才能出一口气——”
“出一口长期被程烁精神骚扰的恶气。”
姜逸虽出身贫寒,可他是个聪明人。那么一个聪明人,就很懂得报复仇人。他不但会读书,还是个有手腕的人。
他觉得程烁无学无术,却依仗家世,这般咄咄逼人。
那时他很爱凤彩,况凤彩如此一心一意嫁给他,这正是对姜逸一种肯定。肯定他虽出身寒微,却比那些贵族子弟要强。
可这样痴心的女子跟了自己,却受这份欺辱。
一个女子肯把自己依托给一个男人,自然是相信他,觉得这个男人能保护她。
可是他的妻子受伤之后,他能怎办?就算告去官府,衙门不愿意得罪程家,至多也不过是罚银了事,并不会真正严苛处置程烁。
这不过是小打小闹,更不用说这其中还有些扯不清楚的桃色纠纷。
那时候况凤彩将自己头发梳下来,遮挡住额头上那道疤痕,反倒笑着安慰姜逸,说不妨事,她以后少出门就是。
便算程烁朝着自家大门扔石子,她也可假装听不到。
她要姜逸不理会别的事,更不要在意程烁的骚扰,只一心一意备考,以最强的状态参加明年三月的春闱之试。
只怕程烁也是这般认为!
程烁也是有些夹杂心机的恶毒,他就是要这么骚扰姜逸,搞姜逸的心态,让姜逸心态崩溃,不能以最佳的状态参加几个月后的会试。
可能程烁也承受不了姜逸的进步了。姜逸中举,况家已经松口将女儿嫁给他。若姜逸更进一步,那他这个程家小少爷岂不是别人口中对照组,成为整个凤州的笑柄?
姜逸当然也品出了程烁这种恶毒的,恨不得将自己生生掐毁的嫉妒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