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片男人的手掌轻轻的抚摸上了温蕴的面颊,对方就开始嘱咐温蕴,安排温蕴离开后的事宜。
他说到:“我现在所说的事,只盼你一字一句,皆记在心上。”
“阿蕴,你现在是十分乖顺,十分爱我。可等你回去以后,你就会慢慢变了。一些世族教导里的功利心就会重新出现在你身上,让你忘记如今在我身边的美好。你会憎恶这一切,恼恨如今种种对我的依赖。唉,那样子一来,其实就很没有意思了。”
“可我盼你要记住,这个孩子一定要生下来。因为我允你为我生孩子,那么我的血脉就一定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若这孩子还在,我会让你回到温家也都安然无恙。若他没有了,到时候就会满城风雨,那么你的处境就会十分不幸。”
“乖!你要知晓,我说的话都是做得到的。”
他摸着温蕴的脸蛋,将这些话儿送入了温蕴的心里,使得温蕴浑身发颤。
那时候温蕴内心之中只有对眼前男子的依依不舍,她甚至禁不住想,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忘记他呢?
甚至一开始,她被送回了温家,她做出一副久别重逢的悲情,内心还是对那位俊美的任天师念念不忘。
她虽然不喜欢尹仲麟,可是尹仲麟那时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自然是要死死握住。
他们很快成了亲,她也开始重新在正常的环境里生活。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不再身处那个任天师是神的环境,慢慢的,她开始恢复过来,清醒过来。
然后她开始觉得恶心,那段被俘虏的日子也不再令她念念不忘,而是令她觉得作呕。
她确实是被强迫的,在那个环境中,对方轻轻一句话就能决定她生死。她太害怕了,以为自己爱上了他,甚至哭着说不能够离开他。
可是回到了正常的环境之中,温蕴渐渐也摆脱了那一切,她开始恢复过来,她终于发现任天师不过是个好色且冷酷的恶徒。
对方不过玩腻了她,就将她如此弃之罢了。
而自己呢,却在这样一个无耻的男人面前丑态辈出,流露出依依不舍的眷念之态。
可那时候,莲花教势力还很大,朝廷也很忌惮。
更不用说温蕴还有一个十分在意血脉传承的父亲。
如果,如果自己激怒了任天师,她下场会怎么样?
爱意褪去之后,对方的威胁就浮在了她的心头。
更何况莲花教虽然并没有再出现在温蕴的生活之中,可是却总会以一些莫名其妙的小动作来提醒温蕴,使她学会乖顺听话,遵守诺言。
譬如每年冬至,总会有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式,给温蕴送一枚精巧的血莲。
而这样的血莲,她曾在任天师的身躯之上看到过。
那时候任天师褪去了衣衫,就露出了后腰处的血莲花,显得十分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