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某种原因,那些隐匿于京城的莲花教残部对她十分尊崇,甚至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伴随她年纪长大,隐匿在京城之中莲花教势力渐渐为她所控,她在莲花教中权势也是越来越大。
自己才是莲花教真正传承之人,玉辰王不过是个欺世盗名的贼!
这样想着时,永安公主轻轻伸出了手指,抚摸着胸口那道疤。
她知晓任天师还活着,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房中有一面铜镜。
沐浴后的永安公主缓缓走近这面铜镜,任由这面镜映着她的脸。
永安公主痴痴的看着镜中倒影,竟似看入了迷。她手指描过自己脸蛋,顺着眉角描向了下巴。
如此小心翼翼,竟似奉若珍宝。
她想着任天师那些年搅动的腥风血雨,想起任天师的丰功伟绩,永安公主蓦然面颊一红,眼中竟似生出了几分痴迷之色。
然后她说道:“将凌姑娘请到这儿来吧。”
永安公主口中的凌姑娘,正是凌妙清。
须臾,凌妙清忐忑踏入房中,蓦然面颊红了红。
永安公主散着头发,系殷红抹胸,外只罩一片纱衣,于是胸前的伤疤若隐若现。
需知前朝风气奔放,京中贵女纵然微微露出胸口,也并没有什么要紧。不过大胤民风不及前朝开放,凌妙清虽是女子,也不免觉得有些别扭。
凌妙清心底亦隐隐生出了怪异之感。
她从前也见过永安公主,永安公主是个出挑的美人儿,人前也是十分的端庄雍容。可是如今,她通身流淌一抹艳冶之意,与平日里大不相同。
凌妙清心里不觉轻轻一跳,她却听到永安公主轻柔的对自己说道:“妙清,你来公主府,大约也是替盈儿操心。她是公主侍读,本是我公主府上女官。年纪轻轻,就香消陨玉,也真是可惜。”
永安公主嗓音十分温柔,可是不知怎的,凌妙清却隐隐有些别扭怪异之意,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凌妙清否认:“妙清只是担心公主因宫中之事受惊,因而心中郁郁,所以特意探问。我来时母亲也叮嘱我,要好生宽慰公主。”
凌妙清这么说时,不觉暗暗捏紧了袖中的手帕。
她这样说话时,言语里亦带着几分小心机,暗示凌家是知晓自己来公主府的。
凌妙清手指扯着手帕,手掌心都不觉生出了一层湿漉漉汗水。
永安公主蓦然嗤笑了一声,她走近了凌妙清,胸口那道蜈蚣般的伤疤亦是越发显得无比的狰狞。
凌妙清只看一眼,便不觉匆匆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