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王者,少要血口喷人,你空口无凭,何来蛇鼠一窝之谈?”有人冷冷的说。
“哼,且不说空口无凭,即便真如此,你又能如何?我等确实奈何不了你,但你仍然身处王境之内,便是惊骇的破了九重天,有能力斩你者,这偌大世间,也不是没有。”又有人反问,言语间有些别的意味。
“你在威胁本王?”凤天冷眼而视,姿态睥睨,神色傲然,杀机不演,语气极度冰冷的说,仿佛这些血族至强在他眼中只是卑贱的蝼蚁,随性便可杀死,“你不过区区八重天,如今还存在,已是本王开恩!便是你血族有禁忌蛰伏,他可敢不计后果对本王出手?”
这是他身为王者的霸道,强者的骄傲。
那人敢怒不敢言,想要张嘴却不知该反驳些什么,只能将满腔怒气咽了下肚。
“就此离去吧,我做主保你们安然无恙,”有人叹息,一口气呼出了好久,透露着深深的无奈。
他是这群顶部亲王中气息最浑厚者,整座血城地域的话事人,也是地位最高者,心思沉重,理性思维主义。
“斯摩夫·卡密尔,你便是这血城中央城主,也无权做主放任他们离去,城中殿宇被毁不计其数,连亲王都被斩灭了六尊,莱恩氏族,前些天克鲁于人界神州境内被囚,如今希尔贡,莱恩一族族长也被斩了,无王坐镇,这一脉注定没落,这是耻辱、是一个响亮亮的耳光打在血族的脸上,反观他们却无一人折损,何以甘心!”一尊九重天大声怒吼,宣泄着自己的愤怒与不甘。
“愤怒与不甘,又能如何呢?还不是无济于事,与其追涨杀跌,不如及时止损。”斯摩夫轻轻的说,他的语气与神态都很淡漠,但压抑的气息表明了他此刻的心情很阴郁。
“本王记住你了。”凤天看了那怒吼的人一眼,淡淡的说,语气很平静,让他身心一颤,随后又看向斯摩夫,“撤阵吧。”
阵法撤去,凤天遵循约定没有再发难,他落地来到龙阳东身前,挥手将一缕纯净的妖力打入他体内,入体的瞬间自行转化为异能量。
这股纯净无比的能量流淌过他全身的筋骨、脉络,净化了体内残存的正在破坏他身体机能的猩红血力。
龙阳东的状况迅速好转,脸上浮现出健康的血气,不再是如纸的苍白,他抬眸,凤天高大的身形印入眼帘,说话时仍然会喘粗气,“老鸟人,这次可真是多亏了你了,要不然……要不然我们几个,便真要十死无生了。”
“少说两句,安老头你带着他吧,六尊亲王,可比预想的结果超额完成了,该走了,那些小家伙的战斗估计也快完结了,本王有些期待,我那女婿能给本王带来何种惊艳,未来……又将会是何等风采。”凤天心平气和的说,已然动身向血城地域的界壁通道缓步走去。
“狗屁你女婿,那是老子的孙女婿!”龙阳东大叫着,指着凤天,毫无气度,胡子都要气歪了。
凤天不予理会,或者说是在场根本无人搭理他。
安金海背起虚弱的龙阳东,紧跟在凤天之后,云太极、乔湛并肩,两人都没有彻底解除战斗状态,早已被撑爆的褴褛衣袖下自然垂着一双黄金色的手臂,一柄黑白双色长剑背负在身后,两人走在最后面,他们都很默契的将重伤员护在中心。
五人一路前行,没有腾空飞行,没有缩地成寸,只是简单的徒步跋涉,他们每走到一方土地时,直线上的血族便主动向两侧分开出五米远,空出一条宽敞大路来,为他们让行,期间没有任何一名血族敢喘大气,他们甚至都不敢交头接耳、更不敢有谁出声质问凤天一行的所作所为。
他们的心中,此刻只有害怕,害怕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一个字或者一个音节,或者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引得凤天一行震怒暴起,招来杀生之祸、无妄之灾。
一行人就这样畅通无阻、安然无恙的离开了血城地域,他们在连绝山脉、群山之巅分别。
五个人,三两成队。
凤天带着龙阳东率先离去,在天空之上如流星般高速穿梭,马不停蹄向京城方向赶去。
余下乔、安、云,三尊人族族老则向着西境昆仑赶往。
……
京城,广盛公路以东,漆黑路段。
“天凰翼上飘落的羽。”
空灵的嗓音在这一方空间响起,她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不可逆的魔力,当她话音落的时候,方圆十米范围内的赤霞都在躁动、暴起,它们在高速旋转、汇聚,最后串联、粘合在一起,如同一张赤红的“幕布”。
“幕布”高速横向张开、延伸至十米又迅速呈圆弧形回向覆盖,交织了四面八方,最后它的两端连接,“幕布”内的空间被完全封闭,将其内的一切事物都给笼罩!
“幕布”空间内,江悬右手挥动,一剑劈斩,可剑气却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传回任何声响与动静。
雷霁一声暴喝,浑身腾起一股暴虐的雷电,四面激荡开去,击打在“幕布”空间内的四壁上,依旧无所反应,这方临时构建的空间领域就仿佛是一个撑不饱的无底洞,怎么灌也灌不满,任何攻击打在其中都只是徒劳,在做无功用。
“别白费劲了,这个领域很古怪,我们施展的攻击都像是石沉大海了一样,这些面壁,我们攻击时,它们就和棉花没什么区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实质感,施展不开劲力,而我们安静时,它们又硬如金石,给人一种牢不可破坚不可摧的感觉,从心理上进行折磨,让人畏惧与绝望。”江悬在旁,伸手按住雷霁想要凝聚雷电之矛的手,淡然的摇了摇头。
他的心思稳重、细密,一次试探便知晓了很多关键信息。
身困凰语笙的领域之中,依然保持着比较沉着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