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定策低着眸子说:“刚从教武场上回来。”
萧棠应了一声,又问:“从马上摔下来了?”
梁定策看着萧棠的裙摆,“嗯”了一声。
萧棠等了半天,也没见梁定策继续开口,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刚刚的那个“嗯”字就是回答。
她轻叹一口气,这个四皇子可真是个实打实的闷葫芦,问了才答,不问便开始扮哑巴。
“我要去看钟才人,便和四皇子一路吧?”
梁定策闻言,抬眼看向她。
萧棠见他这副模样,问道:“可以吗?”
梁定策点头:“好。”
说完,又补充道:“阿娘很想你。”
自从有了太后娘娘的照拂,秋兰殿里里外外都重新换了宫人,钟才人的日子也过得比之前好了很多。
虽不至于说有多奢侈,但是至少每月份例不会再被无故克扣,吃穿上也都还算过得去,也无人敢明目张胆地来作践欺负。
期间萧棠也时常派人给钟才人送点心吃食,钟才人又是孩子般的心性,自然被哄得很开心。
现下瞧见她来了,便一直粘着萧棠,拉着萧棠说话。
虽然很多话都说得颠三倒四,不知所云,但是萧棠却颇有耐心,认真地坐在她的身边倾听她的话,不时回应几句。
这样的场景萧小小奢望了许多年。
钟才人说得愈发起劲,还拉着她去看她在院中雪地里搭的捕鸟陷阱。
说是捕鸟陷阱,也就是一根筷子支着一个小箩筐,箩筐下面撒了一把米。
也算是她们来得巧,正好有一只鸟在下面啄食。
钟才人见准时机拉了绳子,那鸟儿便被扣在了里面。
两人对视一眼,忙跑过去,隔着箩筐上面的小洞往里面看。
一旁的梁定策捧着茶站在廊檐下看着她们发愣。
钟才人看够了,便小心翼翼地将箩筐打开,鸟儿立刻展翅飞走了。
萧棠望着鸟儿飞走的影子,一脸不解:“才人不要鸟儿吗?”
钟才人摇摇头:“鸟儿要自由,困住鸟儿是坏人,鸟儿不开心。”
萧棠目光微顿,侧头看向钟才人。
钟才人仰头看着鸟儿越飞越远,脸上没有悲伤,只有无尽的麻木。
萧棠看着心里微微一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