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城,几年前还是岁朝京城,现在也不比洛都差多少,无论规模还是繁华程度。
当然,迁了都,岁朝的政治经济中心已然就是洛都。谁叫那里是京城呢?
慢慢开始可以看到褐色城墙的模样了。精疲力尽的难民们都眉开眼笑,更有些还喜极而泣。
一直晴朗无云,今天也是个好天气。已近深秋,天气渐渐变凉,还好在冬天来临之前,赶到了大兴城。
杨家村孩童们也都松了口气,只觉得浑身轻松。
远看还没怎么觉得,但越近,城墙就越显巨大,像一个张大口蹲在那里的巨兽。高高得城墙延绵伸长至很远,几乎看不到尽头。
大大的城门上写着“延平门”三个大字。
可能是近期难民和流民比较多,远远就看见城门口有官兵和书史捕快摆着大桌子,核对登记进城人员。岁朝对国民人口的核查和登记还是比较重视和认真的。
城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要轮到杨家村孩童们估计要好长时间了。
。。。。。。
突然,原先长久看不到影儿的那两个忠天院学员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纵马从排队人群旁边疾驰而过。一路卷起一大片土灰,惹来不少悄声谩骂。
许平安远远看到二人骑到近城门处,下马径直走到登记处,向官兵说着什么。刚开始,斜坐在椅子上头目模样的军官态度有些傲慢不耐烦,但等到忠天院二人从怀里掏出某物亮了一亮,他立马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态度来了个百八十度的转变,热情得很,甚至还抱拳行礼。
许平安离城门还远,只看到身形动作,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心底隐隐不安。
旁边熊二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盯着那边,慢慢地,眼睛却眯了起来。眯得很细很细,很危险的样子,让人看了心里冷飕飕的,渗得慌。
“他们跟那个官兵说我是匪,你们也都是。要求官兵一会儿登记的时候把我们全部抓起来。”熊二语气淡淡地说道。
“嗯?怎么可能?他们还这么小,怎么可能是。。。匪?简直胡说八大!”旁边耿一刀勃然大怒。
“那个军官刚开始也这么说。。。但那两个人亮出了忠天学院的令牌,还说是宇文家派他们来盯着我们的。。。宇文家很关注。。。那个军官态度变得很狗腿,马上就保证,一会儿肯定把我们全都压进大牢。嘿嘿。。。”
“妈的,早知道会这样,就应该听你的,路上就干掉这俩货!悔不该。。。唉~”耿一刀狠狠把刀尖往地上顿。
孩子们都惊疑不定,“那个。。。熊二哥,这么远,你听得到他们讲什么吗?不会。。。是你瞎猜的吧?”杨大宝忍不住怀疑问道。
熊二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杨大宝一眼,然后继续看向城门,接着说道:“。。。军官拜托那两个忠天院学员,事后请他们在宇文家那边多替他美言几句。那两个忠天院学员答应了,还说,我们这个队伍里最坏的就是一个小胖子,等一下要狠狠地多收拾几下!”
大宝一哆嗦,尴尬地嘿嘿笑。
熊二没有再看,转身走到马匹身边,开始卸马背上的货。
“我的耳力还没有练到能听清楚这么远的距离,但我眼力已经练到,而且我学过唇语。”边卸货边解释道。杨大宝点头哈腰,一副‘原来如此,熊二哥真厉害!’的样子摆出。
刚好此时一个忠天院学员转身抬手指了指杨家村孩童们的方向,
孩子们顿时都大惊失色!熊二说的是真的,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