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来到西门,此时陆康、周昕、服虔都已聚齐,四人朝着西面原野望去,大量的叛军正在有序向居巢方向撤退。
“诸位,你们看,这是怎么回事?”周昕指着黑夜下远去的火把,有些不解。
“方才还摆开架式,想一举攻破我北门,突然夹着尾巴跑了,奇怪!”张超也感到十分诧异。
黄穰这个狠人,张超与他交手过多次,不干到最后一兵一座是决不肯退兵的,这么多年来,他能死灰复燃征剿不灭,都是靠这股子硬气。
是什么原因让他顾此失彼,火急火燎的撤兵。
“我看呐,只有一种可能。。。”年纪最长的新任庐江太守陆康摸了摸白须。
其它三位太守转过头来,想听听陆康的高见。
“像黄穰这类穷凶极恶的匪徒,若不是家里着火了,他肯定不会轻易退兵!”
“陆大人是指,有人偷他的老家庐江郡城?”服虔猜测道。
“不对啊,我们扬州就这么点兵力,朝廷大军在关内,谁敢偷他老家?”张超寻思片刻,想不出这种可能性。
他甚至觉着陆康是老糊涂了,打仗这等事怎可无中生有。
“那就得问问诸位了,是不是哪位大人私募了兵马,没有向朝廷汇报啊!”陆康双目紧盯着张超,似乎对他不大放心,广陵郡靠近出海口,商旅发达,是徐州最富裕的郡县。
这次为何会叫上张超,是因黄穰势力入侵到徐州境内,而刘温与徐州刺史朱并交好,所以才使广陵太守张超南下并力抗贼。
四位太守就张超是外人,陆康自然优先怀疑他。
“陆太守,这话说的,我广陵原本就有兵马,不过也不多,照你这么分析,我倒想起来,我的都尉臧洪,文武全才,到现在还没前来救应,莫不是他孤军深入,率领我广陵精锐直扑黄贼老巢去了吧!”张超不怒反喜。
若真是如此,广陵郡在此次讨贼行动中可谓立了大功。
“广陵都尉臧洪到!”话刚说完,便见东门尘土飞扬,有斥候上楼通报。
张超顿时脸色阴沉,像是自己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臧洪压根就没敢去庐江地界,广陵到历阳不过三百里,这都多少天了还没赶到。
“嘿嘿,这么说,攻打庐江的并不是臧洪部,那么又会是谁呢?”陆康蔑视笑道,使说张超不敢答话。
“以我之见,能有如此胆识的,非陆公之侄,我九江都尉陆骏是也!”服虔趁机拍京官的马屁。
听到这话,身为叔父的陆康很是舒服,不免抬高头颅,满脸得意。
“季才嘛,少时机敏,我看也只有他了!”康陆拍了拍残破的墙壁,一锤定音,放眼江东,也只有陆家人才有这份胆识,岂是张超、臧洪此等武夫所能相比。
“哎呀,那可不妙,眼下黄穰大军撤回,任你那侄儿再怎么聪明,岂能以一敌十?”张超忍俊不禁,故意拉长声调。
“糟了,我怎么没想到呢,得想办法,还请诸位发兵,前去接应我那侄儿才行!”陆康光顾着炫耀家门贤才,把这事给忘了,顿时心急。
张超冷哼一声,丝毫不为所动。
此时周昕心里也在焦急,按道理他的丹阳兵也该到了,可是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