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博侯府的这件事,时安没有告诉任何人。
她只是在回程的马车上问了问母亲这几日拜访的事宜,萧凌桓那样的人,必不会听了什么谣言就轻信的,她犹豫着问了一遍。
萧夫人闻言温和地笑了声,噙着的唇角带着些许称赞,像是在夸她这么快便勘破了其中的意义:“那安安有没有瞧上的?”
这几日见到的皆是都城年前一辈的才俊,不知有没有哪一位能入安安的眼,若是有缘,她自当要为女儿安排准备的。
时安心里无奈一叹,原来真的有这一层意思,她果断摇了摇头,语气认真:“母亲,我不愿想这些,只想在您和父亲膝下多承欢几年。”
她态度十分坚定,虽说类似萧大哥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但总还是先说为好。
大概是看出了她真的不愿,萧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宽慰道:“不必担心,你只是随我出门见客罢了,无人会说闲话。”
萧夫人声音温和,慢声细语,却让时安莫名笃定这件事就这么轻易解决了。
她忍不住撒了一声娇:“娘,你真好。”
“好了,现在不烦心了吧?”萧夫人拍了拍她的肩,笑了起来,揶揄道:“方才你眉心都拧起来了,可见是十分不情愿的,看来那些小郎君一个也不曾入咱们小平安的眼。”
时安噘了噘嘴:“女儿只是心中没有那些事。”
萧夫人轻抚着女儿的发丝,贴近手心中的发丝柔软又纤细,她原本便不是想要把小平安嫁出去,只是希望安安能多走动走动。
今日在温博侯府,侯夫人特意叫世子来见了一面,大约也有亲上加亲的意思,只是女儿方才的态度,这便不在考虑的范围内了。
萧夫人看着挨着自己坐的女儿,心头不由更软了,若是安安始终不愿出嫁,她自可以养安安一辈子,叫她一生皆是喜乐平安。
第二日是元宵节,几人在家用了元宵,商议着出门看灯。
沈时敏用完最后一口,漱了漱口,提议道:“街上这会儿应该已经挂上花灯了,要不咱们早些去吧。”
沈时踪不肯:“挂上有什么用,现在天光大亮的,有什么意思,咱们不如玩一局叶子戏再去,正正好。”
沈时敏放下茶:“你自个儿玩吧,我同三姐姐先去茶楼占座。”
两人互掐似的拌了几句嘴,眼见着就要谁也不理谁了,但时安见多了,知道不出半日,两个人就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自动和好的,所以一点儿也没劝。
然后,两个人一齐转过头:“三姐姐你说呢?”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时安掩饰地喝了口甜汤,清了清嗓子道:“确实还早。”
然后便瞧见沈时敏无声控诉的眼神,倒不是不能提早去,而是现在才是早上,太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