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不是,心疾是之后的事,如果那么早就有预兆,牧迟青不会拖到最后才告诉她。
时安站在秋千旁,垂眸回忆着当时的事。
再抬眼,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小院里不知何时点上了灯,晚风吹过,其中隐约夹杂着几声刀戟相撞的声音,分外不和谐。
时安猛然朝四周望去,她才因为被追杀坠崖,对兵器的声音格外敏感。
小院外,送她过来的姑姑慌忙跑进:“三姑娘,快跟我走!”
话音刚落,就听见噗嗤一声,是刀刃穿过皮肉的声音。
时安惊惧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姑姑身子一软,朝旁边倒了下去,身后,露出了穿着夜行衣的蒙面人,垂下的刀尖淌着鲜血,正欲朝她劈来。
半刻钟前,沈时寒出城门,他今日公务有些多,一直到这个时候才处理完,也不知道妹妹是不是等急了。
正不耐,一抬眼,看见了正欲进城的牧迟青,顿时长眉拧了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牧迟青停下马,点头唤了声沈指挥使,他没说今日刚得到的消息,只道自己正欲回宫中复命。
牧迟青其实想问一问三姑娘是不是在府上,今日是他生辰,他还没来得及同三姑娘说话,不过沈时寒神色匆忙,似乎有急事,他便没有问。
沈时寒听他说完,愣了一下:“你今日没去云水涧?”
他飞快道:“安安在云水涧等了你一日!”
说完,顾不上同牧迟青再废话,扬着马鞭朝城外奔去,安安定然无聊极了。
身后,牧迟青追了上来,亦是有些发愣:“我早上让人传信到相府,说今日有事,不在云水涧,让三姑娘不必过来。”
沈时寒无声地骂了一句,回道:“安安一早就出门了!”
两人没再说话,架着马朝云水涧的方向疾驰而去,行至半路,身下的马突然扬蹄嘶鸣起来。
沈时寒面色一凝,心口飞快地跳动起来,鼻尖嗅到了风中的血腥味:“出事了。”
血腥气飘来的方向只有云水涧,出事的地点不言而喻。
风中在无人说话,只有骏马疾驰的声音,以及掩盖下急促又慌乱的呼吸。
小院里,时安一口气提到了嗓子,惊惧下忘记了呼吸,刀刃在离她几寸远的地方停住,黑衣人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从胸口贯穿而过的长剑。
时安蓦然松了口气,可还未来得及看是谁救了她,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道带得往后跌去。
“安安——!”
她木讷地眨巴了两下眼睛,眼睫颤了下,看见了心口处的长箭。
四周的一切仿佛突然陷入了静止,她感觉不到疼痛,也没有跌在地上,而是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