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人来人往,等待回应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
对方的态度不明让陆斯扬顿时有点无措。
更何况段渊向来对他有求必应,显少拒绝过他什么。
他挠了一下手背,塌下无精打采的眉:“如果不方便的话……”
话没说完,还没被塞到自己手里五分钟的拉杆箱又被一股力量拎走:“走吧。”
陆斯扬倏地抬起头来,一双桃花眼透亮。
段渊见不得他那幅垂头丧气的样子:“没什么不方便的。”
有他在,齐娆也做不了什么。
陆斯扬得了便宜还挺勉强:“好吧。”
医院的高级病房里,明亮安静的日光灯,干净的大理石地板上响起皮鞋敲击的“哒哒”声。
时隔十年,再来这个每日都上演生死离别的地方,陆斯扬心里还是感到不适。
但在机场那一刻,他就是不想让段渊自己来这一趟。
那种想法强烈到他愿意克服此刻产生的心理不适。
段渊时刻注意着陆斯扬的反应,见他目光僵直,面无表情,便放慢了脚步。
陆斯扬下颌线紧绷,乍看以为是傲踞冷漠,但段渊知道他是紧张,只是不知道是来医院这个事情让他紧张还是……即将见到齐娆让他紧张。
段渊丝毫不顾忌来往人群的眼光,伸手圈住了陆斯扬的手腕,陆斯扬顿了一下,没有挣开,任拉着他向前走,直到敲门的时候才放开。
病房里,出乎意料的,齐娆没有躺在病床上,也不是陆斯扬想象中穿着医院条纹病患服脸色苍白的模样。
妆容一丝不苟的女人坐在沙发上,正在翻阅最新季的时尚杂志。
格子桌布上摆了大束蓬勃盛开的鲜花和新鲜昂贵的当季水果。
正如陆斯扬在媒体或者正式场合见到她的那样,优雅,从容,甚至还有点闲适,仿佛不是来住院,而是度假。
段渊见怪不怪,齐娆不发病的时候向来倒饬得人模人样的。
齐娆见到他们来人进来放下手里的杂志,扬起一个长辈的笑:“回来了,噢?小陆也过来了,阿姨很久没有见过你了,怎么看起来像是瘦了些。”
陆斯扬勾了勾唇角,面上很平静:“阿姨好,身体好些了吗?”
说他心里有底是假的,齐娆一开场就来了个长辈式的亲切关怀。
他试着拿捏分寸才把语气控制在了这个不过分熟络但也不冷淡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