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萧润丽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
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乎就要和下边的床单一样,根本不见半分血色。
医生对沈愉道:“好在这次就在咱们医院里,抢救及时,要是在别的地方,后果简直不敢想象!她的伤口很深,愈合需要很长时间,哪能再经受多次伤害呢?以后多注意点吧,谁的身体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沈愉立刻点头:“是,谢谢医生。”
医生又说,萧润丽刚才被踹的那一脚,胸部软组织挫伤,不过好在没有伤到脏器,接下来几天可能会有些胸闷的现象。
听到这话,沈愉觉得自己的胸口也宛如被人踹了一脚,痛得她难受。同时觉得她刚才对杨昊还是下手轻了,她就应该踩爆他的头!
沈愉在病房里陪了萧润丽一会儿,准备回一趟水月湾。一是为了喂元帅,还有就是想熬些益气补血的汤品给萧润丽吃。
医生说萧润丽一时半会不会醒来,于是沈愉拜托阿兴他们好好照看。
阿兴为人老实,见刚才自己哥几个出去吃个饭这边就出事了,觉得对不起先生的吩咐,更有愧于这对母女,心里内疚无比,立刻拍着胸脯向沈愉保证道:“小姐你放心,我们绝对好好守着,绝对不会再一起出去了。”
沈愉出了医院,已是傍晚。
金乌半坠,霞光漫天,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橘红色中。明明是温暖美好的景象,沈愉却一点都察觉不到这种美。
准备到路边去拦的士,忽然听见闻滔的声音:“沈小姐。”
沈愉望过去,闻滔已经打开了车门,给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想了想,沈愉走了过去,上车。
这是一辆相当宽敞的商务车,其中一个座位放了下来,傅临渊侧着身子,胳膊撑着头,半靠在里边。
听见响动,他缓缓睁开眼。
沈愉叫了一声:“傅总。”
傅临渊没应声,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沈愉不明所以,甚至觉得他这个目光有些让人头皮发麻。幽暗、深沉,还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禁锢感,像是在看自己的所有物。
沈愉差点被自己这个想法惊掉下巴,所有物?她?
要知道,她是靠着死皮赖脸和精打细算才能和傅临渊处于现在这种距离的,否则早被他扔到不知道什么犄角旮旯去了。他差点连她叫什么都没记住,更遑论什么所有物。
她可真是太自恋了。
沈愉清了清嗓子,关切地问:“傅总还好吗?”
“你指什么。”
“就……傅时予的手指。”
沈愉不了解傅家的具体情况,但是她听说过,傅家老爷子非常疼爱傅时予。虽然傅临渊和傅时予都是他的孙子,但是一个孙子把自己非常疼爱的孙子的指头剁掉了,老爷子肯定会生气的吧。
况且傅柏还说了,让傅临渊自己去和他爷爷交代。
“哦,没事。”傅临渊语调淡淡。
他的脸色语气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就是懒散了一点。沈愉和傅临渊一起坐过几次车,傅临渊基本都要在车上处理公务,现在他就是斜靠在椅子里,休息。
沈愉觉得很正常,平时太忙碌的人是要挤出些时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