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现在。
“呃!”肩膀突糟偷袭,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攥住护卫的右肩,瞬息之间就捏碎了他肩膀处的骨头,直接断了他反击的机会。不过护卫此时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他朝前方的区凯乐大喊一声,“大少爷快跑!”
一个护卫自然不可能成为对方偷袭的主要目标,对方解决他只不过是为了害他要保护的人而提前铲除障碍。
可当护卫艰难抬起头,却发现区凯乐面无表情折返回来,对着自己身后的敌人说道:“打晕就行了,不要杀他。”
“少…呃!”
后颈突遭一击,那护卫眼前一黑,只来得及蹦出一个字就闭上眼往前一扑,直直摔在了地上。
区凯乐俯身将那护卫抱起,又小心顾及着他被伤的肩膀,将高大的护卫拖到了一旁的墙边靠坐着。
背后动手的那人桀桀阴笑了几声,声音嘶哑难听,区凯乐站起身看清来人长相的时候也不由皱眉。因为那人长相远超人类正常的认知,他身形佝偻,背上似乎还有一块骨头扭曲得顶起,半张脸的肉好似烂掉一般耷拉着,只看另半张脸勉强能看出曾经还算清秀的长相。
怪人伸出的双手骨节膨大,双手手背上还突兀地长了许多小肉疙瘩,比起人更像是一个怪物。
“你给我送信说知道我忘记的事,看你的眼神,你认识我?”
“看起来…你真的什么都忘了。”怪人的嗓音有些刺耳,尤其是他低笑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区凯乐总觉得面前的人陌生又熟悉,还有几分让他厌恶,只是无论如何,他都想不起来这个怪人是谁。
“沈潭…这个名字你还记得吗?”
“沈…潭…啊!”尘封的记忆有些被唤起,区凯乐捂着仿佛要裂开的头,闭上眼,有个人的脸像拼图般慢慢浮现在记忆中,可越是想,他的头越是疼。
“他封住了你的记忆,那就没有意思了!”
怪人一直在笑,那笑声听得越来越刺耳,区凯乐下意识抬头怒斥一声,“闭嘴!”
“对,就是这个语气!很快,你什么都会想起来了,桀桀桀!”被训斥的怪人不仅没发怒,反而笑得更用力了,尽管一用力笑,他自己也痛到无法呼吸,可他仍旧得意地笑着,“不过我们得换个地方了。”
“什么…呃!”
怪人突然出手,直接打晕了正处于迷茫与痛苦中的区凯乐,扭曲的手指关节一用力在青年脸上留下些痕迹,而此刻他那半张完好的脸上正露出诡异的笑容。
“你可是我报复沈潭最好的棋子!我也要让他尝尝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感觉!”
第77章泣血
整个贫民区只有一座钟塔算得上是建筑,可也已经废弃许久了。
贫民区的人们连活下去都是件十分困难的事,除了与生计相关的职业根本没有人做,钟塔的大钟损坏停摆之后也无人能休息。当然也没有人在意,钟塔后来被一些无家可归之人当做睡觉的地方,尽管里面的空间并不如外表看到的那样宽敞,也没有一些存放的家具可以拿来利用,但胜在没人管理,地上铺上干草就能睡。实在没地方还可以顺着砖砌的台阶往上面去,随便找个无人争抢的拐角靠在楼梯一侧睡。
钟塔内居住的流浪汉不少,有的还拖家带口。这里居住的人口流动很大,除了那些个聚集在一起,挥舞拳头占着好地方的混混,剩下的人并不固定。今天来明天走,彼此之间并不熟悉,所以当长相丑陋的怪人扛着人进来时也无人在意。
那怪人无视周围整理睡觉地方的人,口中低低哼着什么曲调就扛着人往台阶上走,虽然他哼起来十分难听,但见他不打算抢一楼的好地方,‘原住民’也就无人理会。
钟塔越往上人就越少,因为上层的风很大,睡在这里一夜会被吹病。对于生活在贫苦地区的人们来说,生病是他们的忌讳,因为那就意味着无法工作换取果腹的口粮。没有人在上层睡,也就意味着即便怪人的目的地是钟塔的最高层都不会有人发觉哪里不对。
钟塔顶层有个原先方便工人修理而预留的小门。推开门还有一小段很窄的栈桥直通顶端巨大的时钟。
此时天色已暗,贫民区的街道上也没有什么灯光照明,一到了晚上路上根本就没有人,这种情况下更加没有人会抬头注意钟塔塔顶的栈桥上还有人在。
把还处在昏迷中的区凯乐丢下。
尽管此刻区凯乐大半身子都悬在空中,只有腰背部一部分还躺在那条窄窄的栈桥上,看起来是稍微一推就会摔下去的程度,那怪人也完全不在意。
他张开双臂,试图站直身子感受风,可畸形的身体让他连这点也做不到,而造成他现在这个模样的人是沈潭。
怪人喉底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怪叫,随即目光转向区凯乐。他慢慢蹲下来,伸出手扣住区凯乐的头,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帮助’青年回想起被封印的记忆。只有这样,他对沈潭的报复才算稍稍赢了一些。
然后他高估了自己现在的状况,溶解的副作用每时每刻都在侵蚀着身体,用尽全力也只能冲破暗示的外层。
此刻已经成为弃子的他得不到任何来自‘父亲’的援助,得到的命令也只是下套把沈潭调出来,不能杀死对方。
当然报仇对现在的他来说本已经是遥不可及的幻想了,唯一能做的便是在许可范围内最大限度报复沈潭。所以从伏伽那里得知沈潭和异能者联手准备进攻联盟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刚刚回到联盟的区凯乐。而区凯乐的‘失忆’给了他绝佳的报复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