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陈淑婷在京城见多识广,看多了各种宝贝,也不由得被这样的大手笔惊了一下:
“这是送给我的?”
“姑娘,你说你受人之托,不知道是谁托你送来的?”
那位送礼的姑娘咬了咬嘴唇:
“你管是谁送的?你收下就是了!”
陈淑婷怎么可能收?如此来历不明的东西,收了怕惹出祸患。
尤其是她这样的身份,父兄以及家族其他亲眷在朝为官的,万一被人认为是利用她在收受贿赂,那不是完了?
于是,陈淑婷没有接,其他人也只能看看,不敢擅动。
场面一下子就僵持下来。
施丽蝶站在附近,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直到此刻才慢悠悠地走了出去,边走边嘲讽道:
“宋苗苗,怎么哪儿都有你啊?你就像是那个打不死的蟑螂,伤害不了别人,但纯纯恶心人!”
“再说了,县太爷不是判你在西山采石场做劳役半年吗?这才两个月不到,你怎么就出来了?”
“你这是不服县太爷的判决,想当逃犯啊?”
没错,这位略显陌生的宋家女子,正是宋苗苗。
她一看到施丽蝶,顿时脸色发白,但看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她忍了又忍,说道:
“施姑娘,我知道你素来对我有意见,但今日是陈老爷的寿宴,你我的恩怨先暂且放在一边,等过后再说。”
她这么一说,倒像是施丽蝶故意找茬了。
可在场没有人买账。
首先发难的是刘家夫人,她脸色难看,质问道:
“你就是宋苗苗?你教唆我儿放火烧街,害得我家损失惨重,居然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紧接着发难的是崔家夫人,她阴阳怪气地说道:
“听我家下人说,你从前总跑去城南别院,找我家老二,也幸亏我家老二一心只读圣贤书,不为外物所惑。”
“怎么?是看我崔家做不了你的跳板,所以找上刘家了吗?”
刘夫人一听这话,当即开口:
“我刘家也不会做她的跳板,我儿子已经知道错了,且已经跟她断绝来往,就是不知道,今日她是如何混进这陈府寿宴的。”
陈淑婷看到施丽蝶到来,都没来得及跟她打招呼,便听了这么一耳朵男女情债的官司。
她早就听石头讲过这个宋苗苗,如今见到真人,很是好奇:
“所以宋姑娘,按理说你此时应该在西山采石场,你如何出来的?又是如何进我陈家寿宴的?”
宋苗苗手里捧着那十二颗东珠,看了一圈,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对自己含有恶意。
她顿时眼眶一红,满脸委屈,就好像所有人都欺负她一样。
施丽蝶见不得她这样子,明明是自己的问题,反而搞得好像大家的错,于是她不由得出言怼道:
“少露出那副恶心吧啦的表情,你勾男人用这一套,可在场都是女眷,没人觉得你可怜!”
“你要是说不出自己是怎么出现在陈府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直接一状告到县太爷那儿,说你逃跑越狱,罪加一等。”
宋苗苗听了这话,收起那无辜脆弱的表情,狠狠地盯着施丽蝶:
“你去告啊!我光明正大出来的,就算你告到县太爷那里我也不怕。反倒是你,施丽蝶,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