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红姑”出声,打断他脑中翩飞的梦,“是赵五差你去见台湾人?”
陆震坤按住伤口,走下手术台,并不去答“红姑”的话。
“红姑”知他对在场所有人都有所保留,忽而心尖一片涩,对他两个之间自以为的情深义厚倍感失望。
但她很快又被“依恋”同“爱护”两种情绪湮灭,紧紧贴住陆震坤,“你要多休息。”
陆震坤不耐烦,“我要开酒!”
“红姑”于是委屈收声,默默跟随陆震坤走到吧台,为他倒上一杯马提尼,再默不作声地走回手术室。
陆震坤独自饮酒,企图借酒精厘清今晚过程。
二十分钟过去。
“燕妮!”梁家劲匆匆赶来,进门第一时间关心在角落孤芳自赏的阮燕妮。
谁不感叹爱情真伟大?
“红姑”在一旁看到双眼发红,嫉妒满腹。
她痴痴眺望她的浪子陆震坤,日盼夜盼等他回头。
而浪子却在思索,赵五爷为何突然要置他于死地?他明明已经赵五之间达到平衡,相互牵制又相互需要,没必要突然破局。
除非发生新变数。
梁家劲全心全意关注“女朋友”,果然见到她一身狼狈,便只敢关心她身体,“燕妮,你怎么样?”
阮燕妮答:“我没事,一点刮擦。”
梁家劲于是松一口气,抽身关注顶头上司,“阿坤,你没事吧?”
陆震坤望他一眼,仰头将玻璃杯里的马提尼通通倒进胸腔。
砰——
清脆的,是杯底砸向吧台的碰撞声。
陆震坤讲:“没死就是没事。”
梁家劲两撇浓黑的眉紧紧纠缠在一起,愁容密布,“台湾人我提早探过,大家都当旅游光观,一团和气,怎么会突然动手?我到现在都没一点头绪。”
陆震坤手心向天,“要杀我的人从屯门排到维多利亚港,我怎么会知道?”
顶灯奢华,水晶吊坠佐以五彩红蓝灯,光线被撕成碎片之后逐一散落在他下颚角上。
梁家劲又问:“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
陆震坤不讲话,反而朝燕妮的方向一抬眉,“先处理你的小女朋友。”
梁家劲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角落当中浑身染血的阮燕妮,恍若一朵被碾碎的刺玫瑰,一番挣扎过后,花瓣上还遗留着对方掌心的血。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