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皇上最近白天总往碎玉轩跑呢!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这是个晴朗的春日,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安陵容躺在院子中的躺椅上,感觉自己提前过起了退休生活。夏冬春在她旁边嗑瓜子,安陵容最近也总往碎玉轩跑,她闲得无聊,四处打听八卦,如今俨然是宫里的包打听了。
皇上白天去碎玉轩,晚上没忘了安陵容和沈眉庄,自从知道安陵容会弹月琴后,皇帝又多了个听月琴的爱好。两人目前风头正盛,惹得不少人眼红。
她们是不敢招惹安陵容的,于是把主意打到沈眉庄的身上。沈眉庄最近晚上被华妃叫到宫里看账本,有时候很晚才会回来。
也许是听了安陵容的话,对于华妃的刁难,沈眉庄一律装聋作哑,华妃见沈眉庄如此无趣,只得又去搓磨富察贵人。
富察贵人对此抱怨连连。
见安陵容没有说话,夏冬春觉得很无趣,又换了个话题:“你听说了吗?内务府总管黄规全被换下去了,你猜是因为什么?”
“皇上去了碎玉轩,见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伺候的人也少,一怒之下就把黄规全换了呗!”这有什么好猜的。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夏冬春来劲了,她对黄规全没有一丝好感。一是黄规全是华妃的人,二是黄规全刁难过她的宫女。如今黄规全被撤下去,最高兴的就是她了。
“还有,皇上不是总去碎玉轩看望莞常在吗?见她屋子里没什么装饰,就让黄规全给送一些。黄规全是华妃的人,好东西自然留给华妃,送来的东西都是不太好的,或者面子上能糊弄过去的,你说皇上能不生气吗?尤其是他居然敢给碎玉轩送一盆败了的石榴花,石榴那是象征多子多福的啊!那败了的石榴花能有什么好兆头?皇上一气之下就将黄规全撤下去了,现在内务府总管是姜忠敏。”
说了这么一大堆话,夏冬春拿起杯子润润嗓子,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还有件事,你知道那个余莺儿吧?也不知怎么着,被皇上厌弃了,如今降为了官女子,那个什么妙音娘子的封号也被褫夺了。如今钟粹宫也住不得了,不知道被迁到哪个偏僻的房间里了,据说和冷宫只有一墙之隔呢!”
这个安陵容倒是知道的,她抓起桌子上的一把瓜子,和夏冬春磕了起来:“我大概知道,许是皇上总往碎玉轩跑,余莺儿起了疑心,偷偷跟在后面,见到了莞常在。她还以为莞常在是个不受宠的小宫嫔,又犯了老毛病,出言逊,正好被皇上看到,再加上她以前的所作所为,让皇上彻底厌弃了她。”
余莺儿是宫女出身,没有好的家世,也没有十分的容貌,只有一副好嗓子。若是她将她的优点发挥出来,再加上有乌云贵人娴贵人当靠山,就算不是顶尖的宠爱,好歹也能立住脚,她怎么就想着找别人的麻烦呢?
尤其敢去挑衅和纯元皇后长得很像的甄嬛,现在皇帝可是喜欢甄嬛喜欢得紧。
夏冬春拍拍手:“你可真是料事如神,这都能猜中。你是不知道,当余莺儿被迁出钟粹宫后,乌云贵人那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她还指望余莺儿能得宠,好让皇上多去钟粹宫呢!现在她的希望落空了,真是痛快。”
娴贵人依旧和以前一样,余莺儿得宠失宠和她都没有关系,在她看来,无非是皇上来得少一些。做为博尔济吉特出来的人,她对这些并不计较。
倒是乌云贵人很着急,她一个正白旗听着好听,但家族实力完全比不上博尔济吉特,家里人丁也不那么兴旺。她这次进宫,是带着全族的希望进来的,如果不得宠,还怎么给家族带来利益?
所以余莺儿失宠,她比谁都着急,这步棋算是废了,她还得另想办法。
都是安陵容那小蹄子多事,好端端地惹皇帝去碎玉轩干什么?
安陵容知道,乌云贵人已经在心里给她记恨上了。
“我说早上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她用那种眼神看我呢!”安陵容又抓了把瓜子:“你也不要嘲笑她,万一哪天我不受宠了,恐怕连累到你也不能得圣宠了。”
“哼!我算看明白了,所谓圣宠啊!就是那么回事,无非是多得几匹布料,几两银子罢了。反正我是不能像你,像沈贵人这般受宠了,倒不如在宫里平安度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