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两人罕见地起晚了。
楚玥是舟车劳顿,本就疲惫,昨夜又睡得晚,背后暖烘烘手脚热烫,她沉沉睡去,不知天明。
傅缙在黎明时倒醒过一回,多年习武惯性强大。柔衾软枕,她蜷缩着身体偎依在他怀里,一只纤手微微握拳搁在他的胸膛上,格外地乖巧柔顺。
心很宁静,睁了睁眼,他又重新阖上。
没有公务缠身,无需上朝上值,难得的闲暇时光,静谧又安详。
外头天黑着,风声呜呜,雪光映在窗棂子,似昏似明,这简陋的斗室,却暖意融融。
两人一直睡到辰末,才醒了过来。
傅缙束发有些松散了,他随手解了,一头乌发粗而黑,他懒懒躺着,眼眸半阖半闭,少了平日的锐利严谨,罕见的慵懒闲适。
眼线浓长,鼻梁高挺,饱满偏薄的唇,他五官生得深邃,侧脸极之俊美。
楚玥刚醒懵懂着,揉揉眼睛,呆呆瞅着他。
“看什么?”
她睡眼惺忪的,正拥被揉着眼睛,粉白的脸颊泛着红,左边侧脸还被压出一点睡印子了,呆头呆脑的,又软和又可爱。
傅缙又怜又爱,欢喜极了,仰躺着略一用力,将她搂到自己的身上。
楚玥骤不及防,脸颊磕了他下巴一下,还挺疼的,她一下子就醒全了,“嘶”一声捂着脸揉着,捶他一记,“干什么了你?”
“我看看?”
傅缙拉开她的手一看,有些红,怎么这般嫩?就轻轻这么磕一下般,他忙给揉着。
“才不用你?”
楚玥横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
傅缙没放,手一绕就回去了。
打打闹闹,这般揉着揉着,很容易就生起别样心思,骤一个翻身,他把脑袋埋进她的颈窝,一边亲一边蹭着,“用不用我?你说用不用我?”
新生的胡茬子刺刺的,又麻又疼又痒,楚玥颈窝最怕这个,登时一边尖叫一边笑,使劲推他。
夫妻时日不短,傅缙极熟悉她身体,立即乘胜追击,“说,用不用?”
“用,用!”
楚玥笑得泪花都出来,“最少不得你了,行不行?”
傅缙这才满意抬起头,放她一马。
他半支起身搂着她的背,她两只手正搁在肩膀,方才正推的,停战泄了劲儿,眼下虚虚环着。
二人极亲昵,头发都混在一起,你那边有我的,我这边有你的。
傅缙俯身,亲了亲她。
她笑得脸红扑扑的,衣襟微散,绫缎寝服的袖子滑了下来,露出两条白生生的藕臂。
分开也够久了的,这久别重逢,又吃饱睡足,傅缙喉结上下滚动几下,蓦俯身下去。
楚玥喂喂两声,忙不迭捂住他的嘴,“都什么时辰了。”
她还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吗?都天光大白了,若是做了那事儿还得叫水,动静这么大,这客舍挤得满满当当的,还要不要脸皮了?
便是他不要了,她还得要呢!
她板着脸:“还得去接祖母呢,再不起来就要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