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礼抚着胸口,冷漠地看着他:“你怎么还不走?”
“爸,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叶拙的手紧紧攥着,掌心被指尖掐得生疼。
叶承礼仿佛察觉到什么,语气严厉地说:“你想说什么?现在还有什么事比你要去找路言意更重要?”
“我已经和路伯父说过,等过完这个月,我就离开路家。”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离开路家——那路言意呢?”
“他也和我没关系了。”
叶拙喉咙干涩,没直接说逼他下狠心的就是叶承礼心心念念的路言意,而是错开这个话题:“我的意思就是,下个月之后,路家和我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你的医药费我会自己解决,我目前手里的存款够支撑两个月左右,以后我也会去想办法挣钱……”
叶承礼的沉默让叶拙几乎没办法说完。
病到这个程度的叶承礼经不起任何刺激,但是叶拙自己也快到忍耐到极限。
再不把事情和父亲摊开说。他心里的弦也该绷断了。
良久,叶承礼问:“说完了吗?”
叶拙点点头。
叶承礼:“你过来。”
叶拙照做。
“爸,我……”
“啪——!”
叶承礼铆足了劲,给叶拙一个耳光。
“叶拙,你有本事了,翅膀硬了,你别忘了是路家养你长大送你读书!路家没了你照样运转,而你离开路家之后什么都不是!”
叶拙仿佛被定住了一样,保持着侧脸的样子,轻声说:“路言意不需要我了。他现在有更多更好的选择,我不是他唯一的朋友,更不是一个合格的助理。”
路言意让他找到自己的位置,他的亲生父亲让他做该做的事情。
可是作为朋友,不够纯粹。
作为助理,过于自我。
他算什么?
好似什么都算不上。
但叶承礼并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而是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叶承礼:“你做得不好就要逃避吗?叶拙,你要做你该做的事,尽你应该尽的本分。不要惹路言意生气,更不该说什么要走这种话!”
叶拙眼睛酸胀地厉害,喉咙更是哽塞到只能把每个字挤着说出来。
叶拙:“为什么,爸爸,为什么我们还要继续困在路家?”
他只是想离开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叶承礼斩钉截铁地告诉他:“因为你姓叶,所以你只能留下。”
他用尽最后的力量,气喘吁吁地拽住叶拙的衣领,呵斥道:“你是不是就等我死了,你好远走高飞?那我绝对不能死,我就算留着一口气,也不能死。”
叶拙以为自己不会感觉到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