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城县衙内,热闹非凡。在等候吴增的过程中,站在大堂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卫子衡饶有兴趣听这些百姓议论。
站在卫子衡边上是两个中年男胖子,个子不高,皮肤黝黑,还有一张嘴满是口气。熏的卫子衡有点受不了。但是这两人挺八卦的,从升堂时到现在,嘴巴就没空过,一直吧唧吧唧说去说去。
其中一个大胖子挺着大肚子着实站的难受,索性坐到地上,然后拉着另外一小胖子让他也坐到了地上。
两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我说,这两人真傻,明知道恶人吴增是陈县令的外甥,还跑过来告状,陈县令要是特别护短的人,这场官司如何能告的赢。”
“可不是嘛,你看着吧,弄到最后,那可怜的夫妇要把自己搭进去了。”
“听说啊,那个倒霉的大富还真是命苦。老天爷虽然待他不薄,赐给他如此美丽的新娘子,可这幸福才刚开始,拜完堂还没能享受到洞房花烛夜的温馨,就被人给打死了。”其中一个身材稍显大的人谈及进洞房时,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光芒,似乎对于那种场景充满了无尽的遐想。
“可不是嘛,那新娘子我有幸遇见过,那容貌可媲美仙女,让人看一眼,魂都要丢进忘川河去。”小胖子道。
“那这么美丽的女子,追他的人一大把,为什么会看上大富那穷小子?”大胖子好奇问道。
“关于那位美娘子的遭遇,我并不是亲眼所见,而是从他人的口中得知的。据说,她是在阴山的深处被发现的。那一天,大富如同往常一样进山砍柴,却在一片废墟的古洞前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那便是美娘子。她的小腿被毒蛇咬伤,伤口周围已经青肿得十分严重,看起来极为吓人。
大富,虽然有些愚钝,但他还是很善良的。看到美娘子如此痛苦,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用嘴帮她吸出了毒血。这个过程对他来说并不容易,但他始终坚守着,希望能够帮助美娘子渡过难关。
也许是他的善良和勇敢感动了上天,美娘子在大富的帮助下,竟然奇迹般地逃过了一劫。虽然伤口仍然疼痛,但她的生命已经得到了挽救。对于大富来说,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傻人有傻福”吧。他用自己的善良和勇敢,为美娘子带来了新生,所以美娘子才会钟情于他吧。”小胖子道。
“就这样,美娘子被善良的大富捡回了家,大富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然而,美娘子的美貌很快就在城里传开了,人们纷纷称赞她的容貌堪比仙女。这个消息传到了恶人吴增的耳中。吴增从小仗着娘舅是一县之长威势,父亲又是县里的一方土豪,养成了目中无人、仗势欺人、好色成性的性格。
有一日,吴增偷摸来到了大富的家,看到了美娘子。就被美娘子的美貌深深吸引,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彻底沦陷了。刚开始,吴增为了博美人好感,还会装模作样地追求美娘子,表现得非常热情。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吴增的本性开始逐渐暴露出来。
在美娘子和大富成亲之后,吴增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他残忍打死了大富,企图强暴美娘子。面对吴增的暴行,美娘子选择了自尽,随大富而去。这对痴男怨女,就这样随风而逝,留下了人们无尽的惋惜和感叹。”小胖子咬牙切齿地继续说道,仿佛亲身经历了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悲伤。
卫子衡静静地聆听着两位胖子的对话,每一个字都如针般刺入他的内心,使他心中的悲愤之情如火焰般熊熊燃烧。他感到自己的双眼仿佛被怒火点燃,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他抬起头,目光投向了陆甲。陆甲见到卫子衡那愤怒的目光,心中明白他内心的痛苦和不满。他微微摇了摇头,仿佛在告诉卫子衡,他们在这里只是外人,对于这里的事情,他们只能保持沉默,不能随意发表评论参与这次事件。
陆甲轻轻指了指大堂内的人群,示意卫子衡不要冲动。他知道,在这种场合下,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并不允许他们发表任何有争议的意见。他们只能静静地观察,默默地承受着内心的煎熬。
卫子衡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他明白陆甲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并不合适。他闭上眼睛,试图将那些愤怒和悲伤的情绪压抑在心底,不让它们影响自己的判断和行为。
经过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吴增终于姗姗来迟。他的出现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只见他轻轻扇着一把精致的玉扇,身穿一件华丽的绸缎长衫,颜色鲜艳,质地柔软,显然价值不菲。他的皮肤白净如玉,细腻光滑,与长衫的华丽相得益彰。五官端正,眉目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书卷气,看上去也是一位文质彬彬的读书人。
他走向大堂,神情自若,步履从容,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当他来到大堂下,跪拜陈县令:“草民跪拜父母官,不知大人召唤我来作甚!”
陈县令眉头舒展开来道:“堂下一对夫妇状告你五日前,杀他儿,强暴他儿媳,可有此事?”
吴增的双眼中闪烁着冤枉的光芒,他扯着喉咙,声泪俱下地哭诉道:“青天大老爷啊,小人冤枉啊!实在是冤枉至极!小人这几日都在家中忙碌着成亲的事宜,哪里有时间去逞凶杀人呢?”
说到此处,吴增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的目光变得凶狠无比,瞪向那对老夫妇。他大声喝道:“你们两个老东西,为何要冤枉我?你说看到我杀人,那请问有谁来作证?难道在这幽城之地,就是法外之地吗?你们凭什么一口咬定我杀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是想要我的命还是我的财?”
吴增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他的情绪异常激动,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而那对老夫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所震慑,一时间被他呛着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