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资背景的合资企业,注册时间是在今年的二月。”
“这算什么意思,这么浅的资历难道也有资格参与竞标?”
“很奇怪对吧,我只能查到这些,开完会应该会清楚些。”
“你框我,还以为你知道什么□?”
“说起□,你看下这个。”郭向东说着就从衣袋里掏出一封精致的请柬。
“晚宴请柬?”安然打开一看,“高明控股!”
“这是今天一早寄过来的,日期是这个星期日,威宇那边派我过去,想来定是一个介绍晚宴,你们HK应该也会受邀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会亲自去吗。”
“是吧?”安然细细看着请柬,随意说着,“落款处是一个英文名,应该是个外籍人士。”
“想不到威宇这么重用你,露脸的活也让你去干。”安然侧目看了眼郭向东,想来自己是不是对他太无礼了,这样想着,便故意打趣道。
“谢谢总监您抬举,我也不过是个辛苦拿工资的打工族。”
“如果真如郭总所言,我是不是就应该烧高香,谢天谢地谢祖宗呢!该死的卓凡他表哥!”
“我说过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不需要!”不知怎么的,一提到这件事,安然就恼火。
“你。”郭向东从未见过这么执拗的人,怒气匆匆的样子全然不给人留半分余地,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和卓凡的关系?不至于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该是有多大的恨呀。
“别说话,到了。”
两个小时以后,市委大楼门口“高明控股怎么没有派人来?”
“为什么今天主持的只有赵处长一人。”
二人走出大楼后,都暗暗揣摩着,安然心里琢磨的是高明究竟是何方神圣,郭向东则觉得会议的格局似乎有些蹊跷,赵处长如今顺风顺水,是否就暗示着最终决定权的人会是...”
“我说!”
“你看!”郭向东正打算说什么,赵处长从他们身边走过,安然本想打声招呼,却不想赵处长全然就是没看见他们,满面堆笑地向一旁新开进来的车走去。
“卓凡?”安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大奔车里出来的竟然会是他,他来这做什么。
“难道!”郭向东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要不先回避,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这一次,卓凡也看见了他们。
卓凡明显愣了半晌,赵处长上前,他才尴尬地别过脸去。
郭向东了然,出于礼貌,于是拉住安然就向他们走去。
“我先走了。”安然全然就不理会这些,寒着脸就向门口走去。只是在经过他们身旁时,诧异听到,“怎么这么晚才来,整个招标会就只有你们高明没有参加了。”
“什么?”安然听到这话,明显就愣住了,她没有去看卓凡,只是狠狠地瞪了眼郭向东,眼神中写满了愤怒。
郭向东明白安然在想什么,她一定以为自己早就知道,或者还该死地参与其中。要命了,这一次,他真是比窦娥还冤。
......
走在路上,安然很惆怅,神情落寞的她并不想回公司,于是打车回到了家里。
走近房间,她觉得有些累了,于是决定拿一本书到床上去躺着。
她在书架上挑了本胡兰成的今生今世,这本书的文字很跳脱,她曾一度爱不释手。 只是她刚拿下,却是瞥到了角落里正搁着一个很陈旧且满是灰尘的绿色袋子。
安然记得这个袋子,里头装的是她在五年前去英国时收集的人文资料和明信片。
虽然回国后她并没有用上,可她却不舍得丢掉,于是那年的记忆便和这些明信片一起,被足足尘封了五年。
安然拿出里头的一张,是卓凡送给她的。 还记得那年,她一个再平凡不过的高二学生和身边大部分的的同龄人一样。
毫无怨言地将所有宝贵的青春和多少有些虚无的梦想一道扔进那枯燥到随时都想作呕的课堂和呆板乏味到顷刻间就会发疯的图书馆里。 可即使如此,生活如同禁锢在囚笼。却依然无法掩盖和否认,这是一个充满活力,充满激情的年岁。青春在叛逆,偷尝禁果的诱惑无处不在。
那些离奇的思想,怪诞的行为逻辑。还有愤世嫉俗的心情。所有的一切,所有的种种。 也许安然是幸运的,她的早慧心智全拜其父母所赐,因为他们早早的离婚收场,告诉她,其实人本个体,心灵上的孤苦无依从来都不是偶尔更不是个人的失败。
它只不过是历史的必然。 所以当大部分的同学因为青春期而沉浸在那些莫名不安的焦躁,冲动,和频临邪恶的边缘时,她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是在自己的学习和爱好之间做一些小小的调节,简单的抗争。
于是,在每个晚自习过后,她都将自己的灵魂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她所钟爱的文史,小说。她独自开心又独自愁苦,在那虚幻的世界里,她就像是一个恋爱中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