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无可救药!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东西!”
帐中传出一阵怒骂,一个披头散发的青年脸上毫无表情的从中跑出来。
有的人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简单的回应。
穿过一个又一个同样的营帐,就这么一直走到了数万营阵外幽暗的林地,周围再也没有其他人。
他站在原地只是望着地面,不发出任何声音也不做什么,或许是在自言自语。
心中趋近于悲憎的无喜无悲。
“如果你在的话,就出来让我见一见吧。”
他的低语在黑夜中平静的传开,并没有多少动静。
“我感觉我越来越疲惫了,随着我的能力的不断使用。”他侧躺到地上用手臂枕着头部半蜷着,闭上眼休息着。只有寂静的黑暗才是令他最安心的。
黑暗安抚着他,让他渐渐的放松,他擦干了眼泪缓过了情绪。
耳边传来熟悉的低语,他回应着,睁开了眼睛。
“你来了。”他对着这个漂浮的虚影说道。
“。。。”感受到虚影传来的力量,他忍着一种难受的感觉接受着。片刻后他又开口道:“我明白了,今晚。”
他望着亮着灯火的营阵,眼中幻视的看到那里的每个人,还有不少的军人。
但是他们都是加害者,他继续恢复了没有表情的脸向回走去。
以他的灵魂为中心无数条紫色的线穿过空间物质与数千个帐篷中的人连接着。
数千个帐中的人,包括老人、妇女、小孩全都在略显僵硬且动作十分相似的动着,空空的灵魂暗淡着,目光无神。
青年回想着十五天前的深夜。
在无数起同一晚间发生的事件开始后,军方就介入调查并采取了措施。
无数人分成了不同的批次离开了光明市,因为群众队伍中的孩子数量很少,原本预计十数日的撤离时间便缩短了不少。
他和他的父母是第七批走的。
在走前的那一天深夜,一个披着红披风的骨头虚影来到他的房间。
虚影并没有想到他会是醒着的,在他直接说出关于他可以如果帮助它的想法和理由后,他们达成了合作关系。
它只需要让其他人没有痛苦的得到解脱,只用留下几个人让他解决。他能够用控制他人的能力操控其他人的躯体,伪装成人们无事的样子,这样更多的人就不会因为恐慌而逃走。
他就这样解决了不少他所憎恨的人,让他们在死前受尽他所受过的折磨,且数倍奉还,而且警方无法采取有效的行动。
或者是自己对它确实有用,于是它还给予了自己不少力量。
他做梦能梦到自己原本紫色明亮的灵魂变得污浊,明灭不定的心形分出无数的线路树根般的延伸至远处的漆黑。
无数次感觉自己仿佛无法醒来,但以前的梦就是这样的。他还未见这个时代的末路,他要活着,看着末路。
“抱歉,我回来了。”他看着望着他仿佛望仇人一样的两人,无法抑制的癫狂的笑着。
光明市内一处昔日豪华奢侈的五星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