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时,发现泪水沾湿了枕巾,无论怎样去擦拭都止不住。
我抬首看向窗外,淡如流水的阳光铺平了无人的花道。
“什么时候了?”
房内无人,我却笃定地觉得必然有人能回答我的问题。果然,门帘被撩起,戴着狐面具的男子跪在门外,低声回答:
“该进食了。”
这个人的名字我不知道,也不清楚他面具后是怎样的面孔。奇异的是,我对此没有一丝惊慌,就好像做过千百遍、亿万次一样,将手掌覆在他托举的掌心处,男人便自然地化为一株血色的草药。
我揉碎它的叶子,将如血的汁液挤入口中,无力的四肢便立时恢复了气力。我支起身子,向门帘外的世界走去。
门外没有一个生物,就好像这世界只剩下我一个般寂静。
我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我始终走着。
再也没遇到任何人。
……
恩奇都眼睫一颤,意识逐渐苏醒,他先是感到怀中的重量与温度,几乎下意识地将其搂得紧了点。
“……真理?”
恩奇都有些困惑地呢喃着,得到了小姑娘迷迷糊糊的回应,不由得笑了,
“不需要睡眠还这么贪睡,你啊。”
“因为恩奇都的怀抱很舒服嘛。”
理直气壮地这么说着,真理睁开眼睛,抓着恩奇都的衣襟坐起身,小小地打了个呵欠。
这种酷似人类的行为没有任何意义,只不过是良心妖怪习以为常的模仿而已。真理懒洋洋地穿好衣服洗漱完毕,然后无所事事地往床上一趴。
“真理,你这样我怎么给你扎辫子?”
“不梳了嘛,反正正好也变长了,披下来好了。”
真理说着,突发奇想地说道,
“我来给小恩扎马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