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不过扎伤了他,就算损人阴鸷,那也是我失手而已,那他差点侵犯了我,又算什么,父亲不说帮着女儿去找那人说话,却先打了我,到底,谁才是你的女儿?还是,父亲早有打算,本来就不需要女儿多说,只是你也不好和姐姐解释了,是不是,当着皇上的面,当着姐姐的面,父亲敢说,到底是谁一直在自己的女儿背后捅刀子,做损阴鸷的大事吗?”
&esp;&esp;满嘴的腥甜的血腥之气让云意初只啐了一口,随后冷笑连连的在旁对着自己的父亲咬牙控诉着,丽妃的脸随着自己妹妹的话变了色,只皱着眉头,带着疑问的看着像是充满了血汗深仇似得父女。
&esp;&esp;皇帝的脸上现下不显山不露水只面无表情的看着已然反目成仇的父女,看着底下的云尚书一脸的菜色,最终未有明确的答复与他,只让他带着云意初好生看管,等都连将军稍有好转时,自己登门拜访就是。
&esp;&esp;云家与连家这辈子想要再好是不可能了,苏衡不禁的觉得这个云意初当真挺有意思,想来是被逼急了跳了脚啊!
&esp;&esp;皇子的满月宴照常的进行,适才所发生的一切就像是落入湖面散发出点点了涟漪一般,瞬间又归于平静。
&esp;&esp;云尚书府上众人在得了皇帝的命令之后便领着云意初匆匆回到了云府,云意初几乎是让人捆着回去的,在回到府上的片刻,她的面前便已经端来了一碗漆黑如墨,味道让人恶心的药汁。
&esp;&esp;“喝下去!”带着命令,没有一丝转圜余地的声音,来自于现下居高临下看着她父亲。
&esp;&esp;云意初固执的将头撇向了另外一处,拒绝着,被打的红肿的脸颊,尚存着一道清晰的五指印,云意初咬牙“我不喝。”
&esp;&esp;云夫人叹气着拉过云意初的手,柔声的劝道“乖女儿,你听话些,别再让你父亲生气,只把这药喝下去就是,现在月份还小,把这个打下来对自己的身体损伤还小些,若月份大起来,那可就来不及了,你知道不知道,难不成你还真的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吗?生下来往后你怎么和人解释?怎么嫁人?”
&esp;&esp;“嫁人?嫁谁?嫁给那个让我断了命根子的大老粗,还是随便找个对你们有用的人来嫁了,你们把我当什么,银货两讫的货物,成啊,你们只要敢把我嫁出去,我便如法炮制,只要是你们选得,我便一个个的断了他们的命根,我真后悔,若我知道,当初是你们设计我嫁给苏沐那个废物,我:火烧尚书府
&esp;&esp;暗红色的血液自身下点点滴滴的流出,自腿间滑落的那一刻,云意初的脸上带着一抹轻笑,满身的疼痛,现下反而肚子里的那点疼,在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esp;&esp;二十多年的父亲,恼羞成怒的那一刻,连禽兽都不如,虎毒尚且不食子,心已经凉透了,这点血又算得了什么。
&esp;&esp;“快,快把小姐抬回屋里去,赶紧的去请了大夫!”在云尚书停下手的瞬间,云夫人的惊叫声响彻整个大厅,对着一众下人吩咐道。
&esp;&esp;下人们得了令将云意初抬回了自己的院落,大夫与有经验的老妈子相继赶到,大夫下了脉,孩子是保不住了,一碗落胎药下去,不多时身体之中一块小小的肉瘤便顺着鲜血掉落了下来,身下的血尚流着,大夫把了脉,发现脉象平稳之后,只写下了一副补中益气的药,便退了下去。
&esp;&esp;摸着平坦的小腹,云意初很是木然的望着眼前的随着透开的窗户下,吹进的微风,徐徐抖动的帷幔,唇角扬着一抹冷笑。
&esp;&esp;“儿啊……”云夫人端着熬好的药,亲自入内,看着满脸呆滞的云意初,轻声唤道。
&esp;&esp;“有些事情不是你表面看似的那样简单,你不该这样惹你父亲生气,你是我们从小宝贝长大的女儿,我们怎么忍心害你,你看到的,未必就是那个真相,你懂不懂?”
&esp;&esp;云夫人一声长叹,不住的摇着头,云意初对于她的话,只抿着唇,连眼皮都不曾抬过。
&esp;&esp;“你这一次,是当真伤了你父亲的心,连将军虽说是个大老粗,可他父亲在朝为官多年,手中的兵力虽说不能够与顾靖风抗衡,可往后也定然是一等一的人才,你被晋王休妻,这样的家世,已经是顶好的,你父亲为你已经是煞费苦心……”
&esp;&esp;“嗤……”嗤笑的声音自云意初的口中传来,转过现下苍白如纸的脸,眼神似寒冰般漠然的看着自己尚算慈爱的脸“:救救我妹妹
&esp;&esp;“唉……”
&esp;&esp;一声轻叹来自于府中大夫的口中,让百爪挠心的云夫人听后,心中越发难过的不知如何是好。
&esp;&esp;“小姐烧的太过严重,并非常人所能救治,夫人恕老朽无能为力,还是尽快的布置着,早早的为小姐准备了后事吧。”
&esp;&esp;云意初的手腕上有一条嵌入肉中五分割断了手上筋脉的伤口,只看那翻开被烧红了的新肉便知道,她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根本没打算活,现下,满身烧的焦红,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是难以相救,大夫看着床榻之上容色倾城的云意初,眼底里说不出的惋惜。
&esp;&esp;看着大夫背着药箱匆匆离开之后的云夫人双腿彻底的没了力气,若不是身边还有两个丫鬟扶着,说不定现下,她已经跌落在了地上。
&esp;&esp;“傻孩子,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为什么……为什么啊……”云夫人一把扑向床边,紧握着云意初的手,泪流满面的哭喊着,却叫不醒床榻之上的云意初。
&esp;&esp;云意初是在小祠堂内的长案上自尽的,长簪的簪间最锋利之处化开了自己手臂上的肉,看着血液一点一点滴落在祖宗的牌位之上,她欢喜的笑着,从没有过的开心,随后,打翻了祖宗牌位前的长明灯,看着橘色的火苗舔舐着一数的神牌时,心下畅快……
&esp;&esp;活着,便会被操控,便会被当成货物一样贱卖,倒不如死了,把祖宗的牌位烧了,省的他们看着自己的子孙做下那些龌蹉的勾当来的伤心,来的死不瞑目,现下,眼不见为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