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就到,这时候江面驶来两艘大轮船,船上没挂旗帜,也不知道是哪方面的船只,湘军官兵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忙大声叫道:“快过来!重赏!重赏!”
两艘轮船都放慢了速度,不久从船上放下一条小艇,小艇当即朝这边划了过来,不久即靠岸,一个西装革履的绅士跳上岸来,操一口标准的北方官话道:“不知有什么可以让在下帮忙的?”
这人三十多岁,显得客客气气,易怛赵当即答道:“请将我们送过江去,必有重谢!”
这绅士朝易恒赵一鞠躬道:“不知道督军大人愿出多少价码?”
易恒赵答道:“只要把我们运过江去,价钱好说!”
这绅士仍是持一口标准的北方官话道:“一条船二十万元如何?”
这是狮子大开口,二十万元,莫说把部队渡过江去,这种轮船都能买上四五条了。
当初陈云杰收买柳镜晓,也不过许了三十万元的价码,两条船四十万元,这都够给湘军两师四旅发上一个月的军饷,一众湘军将领齐齐摇头道:“太贵了……能否便宜一些……”
易恒赵倒吸了一口冷气,试探地问道:“一万元如何?”
这算是真实的价值,两条轮船跑上一趟弄个一万元,也是大赚了,这绅士笑咪咪地答道:“既然,一条船十九万八千元吧!”
鲁荡平倒是认出这绅士的来历,大声:“爱水三郎,你们烈风人开价也太狠了!”
爱水三郎仍是笑脸相迎,他答道:“原来是鲁师长啊……这陈云杰的价码可比我们高多了……”
烈风人素来诡计多端,每逢内战战事一开,便在各方之间周旋赚取厚利,今日这种情形在共和内战屡见不鲜,只是烈风人今天开的价码实在太狠了。
大胖子鲁荡平登时被气得头冒金星,大声道:“你敢不运的话,我用炮队将你的轮船全轰烂……再说了,你敢不运的话,你的人身安全就……”
爱水三郎仍是笑脸相待,他说道:“鲁师长可以试一试……”
说着,他重新跳上小艇,说道:“几位如果想让我们做这笔生意的话,只管吩咐一声!我们先往上游看看,一个小时后再回来!”
鲁荡平底气不足,也不敢挡住爱水三郎离去,顿时气得直咬牙。
可后方的枪炮声越来越急,那是后卫的两个团抵挡直军的进攻,如果再不弄来船只,这几万湘军就要全部成为直军的俘虏。
一群湘军将领在那里商议,可又没有什么办法,鲁荡平顺便说明这爱水三郎的来历,这人是烈风陆军大学,素以中国通自居,来华做过两年武官,现在是备役的烈风军大佐。
烈风人素有独霸东亚之野心,这爱水三郎就是烈风军中的激进派,叫嚣夺占我蒙疆东北一线,又素以中国通自居,在长江上实施烈风人的那套阴谋诡计。
湘军将领不由大骂烈风人无耻之极,可有一点倒是不得不承认,这爱水三郎行为处事倒象十足的北地汉人,没有一点扶桑风骨,中国通倒非虚称。
可讨论了大半个小时,还是没个结果,眼见着后方的断后部队顶不住了,易恒赵咬咬牙,准备被烈风人黑上一次,总得让这几万三湘子弟回返长沙。
天佑湘军,这时候江上又驶来两艘小火轮,吨位虽小,可每条船载上百八十号人绝对不成问题,湘军顿时有了希望,大声叫道:“船家,快过来!快过来!”
等小火轮稍稍近了,易恒赵倒是冒了寒气,人家挂了三面旗,第一面是共和的五色国旗,不成问题,第二面是川中沈家的旗帜,也没什么问题,可第三面却是海军第一舰队的旗帜,他顿时又吸了一口冷气。
这次湘鄂战争,第一舰队站在直军方面出力甚多,湘军没有制水权,算是吃了大亏,所以一见这旗帜就触动易督的心事。
难道这是第一舰队方面派来拦截的军舰?不象,这船吨位小不说,而且也没有装成火炮,这时候两艘小火轮已靠近岸,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站在船头大声问道:“你们出多少钱啊?”
看这三四万湘军困顿在河岸上,易恒赵大声问道:“我们出四万块,只要你们快点把我们渡过去!”
那女子答道:“凑个五万吧!”
五万也成,总比烈风人的四十万元来得便宜,易督军当即答应了下来,两艘小火轮当即靠了过来,立即有湘军将士飞步跳了上去,就想转进长沙之后再回来和直军战个你死我活。
还好易督威望够高,他拦住了就想往上窜的官兵们,大声说道:“不要急!按秩序来!”
还好中国人素来有排队的风气,大伙儿也只能接受这个安排了,不过既然有排队的风气,插队走后门的行为也是免不了。
第一次渡过江去的,不就是某长官的公子,就是某师长的亲戚,中国人的特权观念又重,师旅长总得坐第一条船安全过江才行,何况江这边万分危险,又怎么能让易督亲临险境,易督军是一定要先走一步的。
易督军上了船才发现,这船老板却是两位绝色女子,一位有着成熟的风韵,举手投足都是无限风情,偏偏有一种刚毅果敢的气质,刚才出来招呼生意的便是她,另一位二八年华,更是人间绝色,有若仙子下凡,连忙上前道谢。
那年长些的女子答道:“我们是定边军柳镜晓的夫人,有几条小船顺道来作点小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