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影荷姐姐醒来时能看到我的刀,这把刀代表我的守护。有了我的守护,影荷姐姐一定会醒过来的。”任昆洛认真地解释着。
他双手合十向孙影荷祈祷,然后温柔地亲吻了她的脸颊,随后转身离去。殷巧紧跟在他的身后。
薛凝眉站在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切。
任昆泰在遏云居坐立不安,他非常担心孙影荷的安危。那天,他下定决心将奄奄一息的孙影荷送回苍云堡,并非出于涌泉相报的感激,也非为了赎罪积德,而是出于深深的恐惧。当他看到孙影荷脸色苍白,即使躺在水中也念叨着要回苍云堡时,他害怕再也见不到她。一想到她可能会死去,他的心中就像被挖空了一样,痛得难以忍受。
“昆泰。”任昆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哥,影荷怎么样了?”任昆泰立刻急切地问道。
任昆山轻轻拍了拍任昆泰的肩膀,叹息道:“我想喝酒。”
兄弟二人开始默默地喝酒,谁也没有提起孙影荷的话题。任昆山是不忍心提起,而任昆泰则是害怕听到任何有关她的消息。
终于,任昆泰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她没有做错什么,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她应该好好地活下去。”他愤怒地将酒瓶摔碎在地。
任昆山迅速递给任昆泰一瓶新酒,试图安慰他:“这不能怪你,昆泰。你已经为救影荷做了所有能做的,你是一个好人。好人应该问心无愧。”
任昆泰紧盯着任昆山,眼中充满了不确定:“连大哥也认为我是一个好人吗?”
“当然,”任昆山坚定地说,“你是为了救影荷而努力,你是一个好人。”
然而,任昆泰的情绪却越发激动:“如果我是好人,她就不会因为和我在练功室交谈过而被二娘认为我们私通,导致她受到这样的惩罚。还有小雪,她也是因为听了我的话,才断了逃生的选择,最终被处死。你们还认为我是拯救她们的好人。”
任昆泰的情绪开始失控,他对任昆山宣泄道:“我算什么好人?她们都是因为我而死的!我有什么资格问心无愧!”
说完,他推开门,愤怒地离开了遏云居。
晚上,宋秋璃一边轻柔地为任昆山按摩,一边耐心倾听他心中的苦闷。每当他陷入深深的自责,宋秋璃总会适时地插话安慰他。
“秋璃,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有用?”任昆山叹了口气,无力地问道。
宋秋璃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轻声回应:“昆山,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有些事情,我们无法改变,只能顺其自然。”
任昆山坐起身来,紧握着宋秋璃的双手,眼神中充满了担忧:“秋璃,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想到了我们的未来。作为苍云堡的大少主、嫡出长子,我却常常被迫听从二娘的安排,对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影荷因为我而进入苍云堡受苦,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甚至等死。我这个没用的男人,连昆泰都不如,他至少还勇敢地站出来去救人。”
宋秋璃感受到丈夫的无奈和自责,她轻轻地将身体靠向他的怀里,两人的心口紧紧相贴,试图给他一些安慰。她闻着丈夫身上独特的烟酒气息,抚摸着他的胸膛,柔声说:“不要担心,我会经常去清水寺为我们祈福,佛祖会保佑我们平安幸福的。影荷的事,我们都有责任,但你和昆泰已经尽力了。是她自己无法承受外界的责难,相信她也会欣慰你们的努力的。”
任昆山紧紧搂着宋秋璃,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就是因为外界的力量太强大,我才会这么自责。影荷是个好女孩,虽然她出身卑微,但也不应该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含冤而死。我不能心安理得地任由事态发展,否则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宋秋璃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坚定:“昆山,其实我想告诉你,我们应该从实际出发,帮助影荷完成她最想完成的心愿。这样既能让你过这道坎,良心好受些,也能让影荷在最后的日子里有所依靠。你觉得呢?”
任昆山沉思片刻,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仿佛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