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分,任昆山和任昆泰仍在饭桌旁举杯畅谈,而回到房间休息的孙影荷却因他们传来的声音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心中纳闷,男人为何总爱饮酒聊天,却忽略了关心身边的妻子。她躺在床上,如同烙饼般翻来覆去,努力强迫自己进入梦乡。
迷迷糊糊中,孙影荷闻到了熟悉的体味,她不由得翻过身来,贪婪地嗅着那股体味,体味是昆山的,和那晚春宵一刻闻到的味道是一模一样的,她知道是昆山,他终于舍得上床休息了,还把被子体贴地盖在她身上。
“昆山,你怎么现在才睡?”孙影荷充满期待地睁开眼迎接丈夫。
她惊呆了,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任昆山,而是任昆泰!
“怎么是你!”孙影荷吓得叫了起来,用被子紧紧包裹自己,一脸戒备地瞪着任昆泰。
“我在找房间休息,对不起,找错房间打扰你休息了。”任昆泰道歉说道,然后轻轻地离开了房间。
孙影荷睡不着了,她穿上衣服冲到客厅,发现任昆山已经趴在饭桌上酣然入睡了。
三天后,孙影荷祭拜完父母,便与任昆山一同乘船从水月村出发,返回定风镇。或许是因为身处异地,没有熟人的拘束,任昆山的话也多了起来。在水月村和回程的路上,他都与孙影荷聊个不停。
“实力悬殊的较量,就像是鸡蛋碰石头,毫无胜算。”任昆山分析道,“昆泰即便能采到七叶灵芝献给楚轩亿,人家也不会因此领情。因为对于楚轩亿来说,这样的灵芝根本不缺人帮他寻找。他甚至可以把灵芝踩在脚下,而旁人也只会取笑昆泰的不自量力,而非指责楚轩亿。影荷,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昆泰想争一口气来影响楚轩亿,但他也要明白现实的残酷。”
任昆山不知道孙影荷根本无心听他说话,她一直在观察任昆山,然后时不时凑到他的怀里,使劲地嗅他身上的体味。
“坐船坐久了,都中午了,我们一起吃东西吧,我在村子的早餐摊买的煎包还剩两个,先吃点垫垫肚子,回去后再好好吃一顿。”任昆山看了看晌午的太阳,便笑着从袋子里拿出两个煎包,递给孙影荷一个。
孙影荷接过煎包,道谢后,她鼓起勇气问道:“昆山,你还记得我们在温泉馆的第一个晚上吗?”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任昆山显得有些意外。
“你那晚喷了香水,挺好闻的。你还记得是什么味道吗?”孙影荷继续问道。
“啊,我不记得了,大概是玫瑰味吧,我随便喷的。”任昆山先是疑惑,随后便轻描淡写地敷衍了过去。
孙影荷听着任昆山的回答,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任昆洛的伤没好完,因为念及殷巧的病情,不顾薛凝眉的劝阻,他执意要端药汤给殷巧喝,任昆洛推开殷巧的房间,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殷姨,我来给你送药了。”
殷巧似乎睡得很沉,她没有被叫醒。
任昆洛把药碗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再一次叫醒殷巧。
“殷姨,殷姨!快醒醒!”
“殷姨,我是昆洛啊,你听到了吗?我来看你了!”
任凭任昆洛怎么叫喊,殷巧就是丝毫不动。
任昆洛慌了,他探了探殷巧的鼻息,糟了!声音也变得惊慌害怕起来,“殷姨,你不要离开我,你快点醒过来,昆洛不要你走,你走了昆洛怎么办!”
任昆洛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眼泪滴在殷巧的被子上。
殷巧的眼睛动了一下,她慢慢醒了,默默地看着任昆洛哭泣,许久才吃力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