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罡得意的嘿嘿笑着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却不知四人脖子上都戴的个指头长短的螺哨,几人中不知何人呼呼的吹起了哨子。一时间街头巷尾哨声此起彼伏,片刻间不知多少打渔的、摆渡的、织网的、跑船的,男女老幼从四面八方聚了来,赵廷玉四人深陷重围。
“呦呵,造化造化,送上门的买卖,给我上!”
说话之人正是城门前贴通缉令的独眼大汉。他扛着把大闸刀立在中间,手一挥,身边人一拥而上。
这些人也不会什么拳脚,年轻点的就靠一身蛮力。年纪大的则是扑上去生拉硬拽的撕扯,拉腿的、扯胳膊的,硬生生把四人按在地上,抹肩头拢二臂绳捆索绑装到网子里,拿杠子串起来,像捆猪一样两人一个挑着带走。
……
临安
杜充自从接管了皇城司以来,几乎成了秦桧的傀儡,为他马首是瞻。
杜充:“昨日西市有人说,秦相之所以能一步登天当上宰相靠的是博取皇上的欢心,我让底下衙门的人到他家里面收拾过了,老实了。”
秦桧:“嗯。”
杜充:“还有前几日说您是北边来的细作,无稽之谈,那不过是个喝醉了酒的莽汉,我让手下人给弄到井里淹死了。”
“可要处理干净。”
秦桧听得淡定从容,好像这种事情稀松平常。
杜充:“放心都是嫡系,那家伙时常醉酒,都正常。”
窗外一只鸽子咕咕叫着
秦桧点了点头:“你先下去吧”
……
那些渔家将赵廷玉一行弄到江边码头。这里和被烧毁的汴梁城截然不同,三层的楼阁遍布两侧。楼阁之前是些土胚草房,住满了渔家,不少人在门前摆摊买卖。草房子前立着几座砖石的碉楼,碉楼下青石铺成的栈桥一直通道江心处,在栈桥边停着艘大楼船,单是船的桅杆足有七丈高,船身之长几乎和栈桥相同直到江心位置,上起四层楼阁,张灯结彩,比皇帝的龙舟还要华丽。
码头前大大小小排满了各式各样的船只,井然有序。
四人被带到大楼船上,船里雕梁画栋绝不亚于苏杭之地的雅院青楼,端茶倒水的都是妙龄女子。
“把他们放在这里!”
独眼大汉指着甲班的地面。
身旁一人上前扭动把手,地面露出一个仓室,里漆黑一片面腥臭扑鼻。
杨琳见状破口大骂:“你要是敢把我放到这里面,等我出来一定杀了你!”
在杨琳的叫嚣声中,四人被打包塞了进去。
独眼大汉遣散手下,自己往船楼上去,沿途所经,均是些烂醉如泥的相公老爷打扮的,还有长的粗犷,北国金人穿戴的。这些人平日里衣冠楚楚好似正人君子,到了这里全都原形毕露。
他穿过三层楼来到第四层。屋里正大摆宴席,席上五人有四人是金国打扮,唯有一人汉人模样,皮肤粗糙,穿的很是华贵。操着嘴金国话和几个金国人对答如流。
此人名叫桑仲,独眼大汉是他弟弟名叫桑季。兄弟俩靠打鱼为生,仗着有膀子力气,在江面上聚了伙人横行一时。恰逢乱世,兄弟俩抱上了刘豫的大腿,刘豫走后他们又找到了刘豫的主子,投到了金国人麾下。
“大哥,刺杀四王子殿下的那几个刺客让我抓住了,就在船上的鱼仓里。”
桑季推门而入,见屋里这么多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赔笑脸着欠身施礼,这才快步走到刚刚桑仲身边。他原以为这些金人听不懂他说什么,不想其中一人突然开口,用充满了金国口音的汉话询问。
“桑老弟这也是给我们的礼物吗?”
桑仲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瞬间换了笑脸:“当然,这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
“那咱们去看看?”
等赵廷玉四被从鱼仓里提溜出来时,脸都熏绿了,几人都忍不住的干呕。
桑仲见四个人太过年轻,便心生疑虑,问道:“你是不是搞错了?”
桑季:“错不了,和画上画的一个样。”
桑仲:“可这就是四个小孩子呀?”
桑季:“哎呀别看他们小,他们四个可敢杀人呢。”桑仲:“哦,杀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