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迹将萧笙抱到了病房,并吩咐人给她做全身的检查。紧闭的窗户和拉紧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世界,萧笙稍稍缓过神来。
“阿笙,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萧笙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细细密密的颤抖从内心深处往外涌。
宁迹轻轻拍着她的背,软声细语的安抚。天知道,他接到司机电话的时候心有多慌,给明姐打电话得到的却是她还没到家的消息,那一刻,他的心脏几乎要爆炸了。但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他所有的情绪都没了。
她12岁那年,追在他身后喊大哥哥,从他的窗口爬到他的房间,不管他如何冷漠,她依旧缠着他要做他的新娘。
12岁的孩子懂什么?即便知道只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他却依旧鬼使神差的画了一张婚纱设计图。
如果他当年没走,之后种种都不会发生,他也不至于连触碰她的勇气都没有,他不是嫌弃她,是在嫌弃自己。
若不是老爷子一句谁娶她谁就是宁家的继承人将她拉进了旋涡之中,他恐怕这辈子都不敢面对她。
温媛站在一旁,她本就对宁迹带着成见,可看宁迹此时的样子,事情似乎并不是萧笙说的那样。一个对自己的妻子毫无兴趣并在外面有女人的男人,怎么会像哄孩子一样哄妻子?
萧笙渐渐睡着了,温媛看向他,“宁先生,我能跟你聊聊吗?”
宁迹回头看了她一眼,“我们出去谈。”
……
宁迹长着一张令所有女人着迷的脸,线条温润流畅,唇角老是微微上挑着。他是个绅士,可温媛眼中的宁迹,上挑的唇角携着淡薄,温润的线条夹着疏离和薄凉,笔挺卓然的身形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她有些怕,但还是开了口,”汪雪桐的事,你不给一个解释吗?”
“我并没有义务向你交代。”
温媛笑了一声,“才几天的时间,萧笙已经不是以前的萧笙了,她从小就是家里最多余的那个,汪雪桐的出现,你知道她有多恐惧多不安吗?”
温媛没指望他会跟自己多说,但自己想说的话一定要说出来,“我知道有些话我说不合适,但她很喜欢你,我不希望有一天她的伤口有一刀是你捅的。”
……
温媛走了。
宁迹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勾勒着萧笙脸部的线条,纷乱复杂的情绪将他的心脏狠狠拧在了一起,温媛的话不断的回荡在他的耳边。
好大一会儿,他拨了汪雪桐的电话出去。
“阿迹?”汪雪桐惊讶了一声,“我和妮妮现在也在医院,方便过去看你吗?你的伤怎么样了?”
宁迹的眸沉了沉,清朗的嗓音夹了冷意,“雪桐,以后别在我太太面前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我很不开心。别忘了你是因为什么回来的,免得逾越了界限。”
“你在怪我?是不是萧笙跟你说什么了?还是你已经忘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