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又道:“可他毕竟还是我三弟啊,再骂他,也得向着他说一声,他这,不是还没做出什么坏事来吗?!”
“坏事,他还要做什么坏事才叫坏事,高家这个事,恶不恶心?!”王氏冷笑道:“不是我撇清关系,他这个人,心狠手辣,真出去了,没人约束,娘也管不着了,会做什么,谁能知道。若是自个儿死在外面还好了,若是不能,全族都……我现在只希望他发达了也好,犯事了也好,都不与咱们相干。”
李延寿听的直叹气,他都愁,更何况是他娘了,不知道心里有多愁。
林觅晚上是没能睡得着,早上起来胡氏便来了,道:“娘,三弟妹哭了一晚上,早上才睡了,两只眼睛与桃子也差不多了,我便没叫她起来。”
林觅点点头,这个事得有个过程,慢慢接受吧。
老三这一闷拳砸下来,真把家里都给砸蒙了,家里的气氛都是僵滞的。
胡氏道:“要不等延亭回来,出去打听打听,也许有点线索能找着呢?!”
“嗯。”林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老三那人,既然决定要走,便绝不会留下线索,让人寻到的。
林觅心里有预感,即使等那家主回来了,便是寻了线索去找人,只恐也未必寻得到,老三若存心要断了联系,不叫人找,线索也会断干净的。
当今之务还是处理家里的事情啊。
这都作的什么孽啊。
李延寿先送二狗子三狗子上学去了,到中午才回来,却是沮丧的很。
林觅问他,“又去找了?!”
李延寿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找不着。”
家里人是连骂都没力气了,这被折腾的眼前都发黑。真是好个李延治,林觅心里发狠,若叫我逮着,非关起来不可!
“娘,要不要叫村里人帮忙找上一找?”李延寿道。
“不能再劳烦他们了,这种事,倒不是怕丢人,只是不是你大哥受伤那回事,找人,一个成了年的大活人,自己跑了,怎么找?再多人瞎找也找不着的,”林觅道,“别劳驾村上人了。”
“哎。”李延寿应了,大哥还有半个月才回来,老三又跑了,这家里以后能主事的人只有自己了。李延寿暗暗铁了心要照应好家里的。
林觅道:“没想到三个里,数你最恋家,娘最后也托了你的福,跑腿,家里各样杂事,数你出力最多。”
所以说,老二这个孝顺的,王氏再作点,林觅也是能闭只眼睁只眼的。
“你既对娘用心,对家里用心,娘又怎么能亏了你?!”林觅拿了银子出来,递给他,道:“买点草料,给村里的牛,这几天倒是天天借,村人多少都会不舒服,不是长久之计。所以你呢,多还点草料,村人的心也就平了。这银子,拿去买牛,或马也行,再找木匠套个车,以后送二狗子三狗子上学用。老三不管儿子,老二啊,这二狗子三狗子虽叫你伯伯,但与父亲也没差的,不管他们以后念不念你的情,我作娘的,却记着,不能叫你白吃力。”
“娘不说,我也是要接送的,不过是出把子力气的事情,值得娘这么郑重?”李延寿道。
“如今家里是你吃力最多了,却不能都理所当然。”林觅将银子推回去,道:“拿去用,包括三房,若是有用处,你用这银子使,剩下的你尽用便是,不够了我再给。”
李延寿听的有点难受,老三这样子,叫娘心里不好受,还要承受更多。
只是二狗子三狗子还小,实在可怜,李延寿也不能总抱怨老三,便道:“好,娘放心,家里有我呢,二狗子三狗子也不是没别的长辈了,以后还有大伯和二伯,且苦不着他们……”
“去吧。”林觅道。
李延寿自去了,回屋打开匣子一瞧,竟有一百两银子。连他都呆了一下。
王氏当然要问,李延寿道:“这个钱娘给家里支用的,你可别打主意。”
王氏撇了撇嘴,道:“叫我打主意,我还不稀罕呢,哼。”
约是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又孝顺,此时便是她心里不舒服,也不忍心扎他的。也就罢了!
李延寿此时也是没心思再去照顾她了,只顾着上下奔走,早出晚归的,各种忙。
王氏虽委屈,也酸溜溜的,可是男人能当事,她也有依靠,同时呢,也知道这事重要,她也不好拦的,因此也没生事,倒是乖。
其实王氏这种个性,虽然平日是作,但是真的有事的时候,她是特别会看眼色和风向的,这个时候她要闹,就讨丈夫的嫌和婆婆的不喜了。
因此,她还是挺识趣的,平日里也只躲屋里不出来,并不敢生事。
李延寿是还了牛,又拉了一车草去存着喂牛,村里人还是高兴了不少。
然而,俗话说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高家闹成这样,风言风语的本来传的村上就有了,再加上现在老三跑了,这哪能瞒得住?!
因此,有不少人来问李延寿老三咋回事呢?!
更有离谱的,说是老三跟着那个什么春香一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