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藤听话地握住对方的手。
如果这时有圆舞曲为背景音乐,他们就像是身处一场社交舞会中,彼此在步入舞池前互相邀请。
“稍稍侧身。”闻哲说,“站在我身边。对。就这样。”
他边说边握住谢藤的手腕,滑到掌心,侧转,十指相扣;另一手绕过谢藤的腰,把对方拉向自己,直到肩膀相抵才停住。
“照着我的动作做。”
闻哲半侧过脸,不再直视谢藤,而是看向前方。
“配合我的动作。尽量与我步调一致。”
像探戈舞曲的开头。谢藤边想边效仿对方,以社交舞的姿势贴在一起。
“会比一个人攀容易得多?”谢藤从未在床以外的地方跟人如此亲密,只能用提问来掩饰自己略显迷茫地情绪。
“也有前提条件,”闻哲说,“因为我们俩身形刚好差不多,只要能同时站上两端,四个支点会比两个支点更容易保持平衡——好了,准备——开始。”
“好。”谢藤应。
“左。”
闻哲停顿。
“右。”
随着他的声音,谢藤同时迈步。
开始他们的确需要闻哲口中的节奏,但很快就形成了默契。
他们在黑暗中,伴着地面上如同蓝色萤火的细小灯光,在结构古怪的楼梯上,彼此上半身及胯骨相贴,跳起了一只奇怪的拉丁舞曲。
“的确比一个人快多了。”
途中,谢藤陡然开口。
但他想说的并不是这句。
“是那个凶恶的医生老头。”
如闻哲所料,他听到了刚才提问后却没能得到的回答。
“为什么?”他追问。
“让我学会走路。”
“什么?”闻哲不确定自己真的听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