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五分钟就开始上课了,周陨刚回到自己座位上,就被来了个飞扑——
“陨哥!!两天没见甚是想念!”陆属文抱着他的大腿,嚎:“哥救救我,我数学两张卷子没写,抄抄,等会儿第一节课就是数学肯定要检查作业啊啊啊啊!!”
周陨嫌弃地把人拎了下去,翻了翻书洞,把数学卷子扔给他。
陆属文双手接过:“谢谢爸爸!儿子爱你!”
然后开始照葫芦画瓢龙飞凤舞地在自己的卷子上写答案。
周陨看了一眼他身边这个傻狍子。
陆属文的成绩中等,高考完了起码能有个大学上,现阶段每天最烦恼的事就是“作业太多怎么办”,好像有无限的精力跟任课老师斗智斗勇——
这样没心没肺、又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
真好啊。
周陨想:那么,鹿泠呢?
她的生活又是什么样子的?
像她那双眼睛一样,黑的惊心动魄,好像从来没有过光亮吗?
想起那天晚上鹿泠在他面前昏倒的模样,周陨心里像是坠了一块石头,压的他心脏越来越重。
第一节课上的是数学,数学老师是一个地中海小老头,正值更年期,脾气火爆,据说很多女老师的嗓门都没他尖利。
周陨坐在位置上走神,一节课都没听。
少爷是那种干什么都光明正大的——他不听课的时候,桌面上就一本书都没有,干干净净。
陆属文义正言辞地批评他:“你怎么一节课都没有听讲!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小心第二名在下面戳你屁股!”
周陨眼也不抬:“我做数学高考模拟卷满分。”
陆属文:“…………”
这个可恶的学霸!
周陨对他的同桌进行了降维打击,又继续走神去了。
鹿泠的睫毛长的有点夸张,最长的地方都快抵到镜片上去了,而且还很密,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连成了一条弯曲的长线。
那条“长线”微颤了一下,周陨马上收回了视线。
课间的功夫,陆属文小声地在他耳朵旁边嘀咕:“你刚才是不是跟鹿泠说话,我看到你坐在她前面。”
周陨惜字如金地“嗯”一声。
“美女好像不高兴了。”陆属文察言观色,得出结论:“是不是你惹她了。”
周陨扭过头去,难得没吱声。
陆属文知道他那张嘴什么德行,“啧”了一声,说:“那你还不去哄哄人家,小心给你判无妻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