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稳稳地停在了勖励堂的广场前。
沈摇光抬步从飞剑上走下来,身后的飞剑发出一声铮然的剑鸣,便在沈摇光的身后消失不见。
“不知是仙尊莅临勖励堂,还请仙尊指教!”先生说道。
沈摇光抬步走到广场正中,秀摆一挥,便有真气自地面而起,在虚空之中凝成了一把椅子的形状。沈摇光在那真气所就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淡淡道。
“指教自是谈不上,各位起身吧。”他说。
眼看着周遭的弟子们纷纷站起身来,沈摇光说:“商骜,你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商骜从弟子的行列之中行了出来。周围的弟子们都在小心翼翼地偷眼看他,而他目不斜视,在沈摇光面前停了下来。
“师尊。”
沈摇光偏了偏头,示意他站到一边。
“原本不便打扰。”他抬头对面前的先生说。“但先生也知,勖励堂内的法纪当年也是我替先父草拟的。如今不知法纪如何执行,故而前来问上一问。”
先生不知昨日发生了什么,此时听沈摇光这样说,便连连应是。可人群中的那位钱管教,此时已然双腿都软了。
又听沈摇光问道:“昨日断案的那位管教,不知是谁?”
他声音清润又平稳,端坐在那儿,却半点不见居高临下的神态。可偏就是这副神仙模样,教人只觉拒人于千里之外,就如同生来便该高坐明堂之上一般。
钱管教哆哆嗦嗦地站了出来。
“是您?”沈摇光心平气和,此人却怕得背脊都在打哆嗦了。
这样的人沈摇光也算见过不少,此时看向他的眼神冰冷一片。谁还不是活了多年的老妖怪?偏此人还要耍这样低级的花招。
“弟子不敢,弟子便是昨日审理此事之人……”
“哦。”沈摇光说。“你罚了商骜跪一日祠堂?”
“是……”
“那么,商骜昨日触犯了勖励堂中的哪条律例呢?”沈摇光问道。
“他,他率先与同门师兄弟拳脚相向,他……”
“嗯。”沈摇光淡淡打断了他语无伦次的话语。“不可无故殴打同门,按律当视伤势轻重,酌情罚以思过、训诫或抄写律例条规。这是条律中的第二十三条。”
“这……”眼见着钱管教额角的汗水已经吧嗒滴落了下来。
“那么,商骜昨日又是否是无故?”沈摇光问。“当时的情节,是商骜殴打同门,还是他被同门围殴呢?”
“他……既有人抢夺他的灵石,他只管报告我等就好,是他,他……”
“那既商骜先动手,余下弟子为何不去报告管教,而是要对他拳脚相向呢?”沈摇光淡淡问道。“既管教这般有失偏颇,即便是我,恐怕也不敢请您主持公道了。”
钱管教听他一口一个敬语,早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
“仙尊折煞我了,我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