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蜿蜒。大雪之下没有人迹。古方快到戴家的时候,在一块隆起的大石上看起来很是奇特。似乎是坐着一个雪人。
古方感到奇怪,因为他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这块大石上有雪人。古方仔细辨认,发现这不是雪人,而是一个在大石上坐了很久被雪覆盖的人。
古方上前拂去了积雪,显出了一个人的轮廊。只见“雪人”双目紧闭,全身好似僵硬。古方又从这人背上的药篓判断出“雪人”是采药人。
在这仙霞岭,有很多像这样的采药人,他们常年出入深山采药为生。但奇怪在此天寒地冻之时,可说千里冰封,竟然还有采药之人出没。
古方一探“雪人”的鼻息,气息若有若无。古方拭着负起“雪人”,但年纪实在太小,吃不住“雪人”的重量,幸好离戴家不远。
古方总算费了半天功夫,才把“雪人”背负回来。这时天色已晚,古氏他们早已入睡,古方也不想打扰他人,他怕自己弄个“雪人”回家,被古氏数落。
幸好院落旁边的偏房是柴房,虽然简陋,也算能遮几挡雨。古方把“雪人”弄到了柴房。又偷偷跑回自己的房间,把被子抱来盖在“雪人”的身上。想了想,他又跑回自己的房间,把竹子做的火笼拿过来,放在雪人身边。
毕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人,做完这些,古方已然累极,身子倦宿在“雪人”身边睡了过去。睡梦中,他梦见自己一个人在冰天雪地上走,突然一不小心自己掉落在一个大冰窖里,他伸出手呼喊救命。那知姐夫戴德笑嘻嘻站在旁边,拢着双手就是不救。
睡梦中的古方急了,口中呼喊:“姐夫救我,姐夫救我。”
古方睡梦中的呼叫把他身边的“雪人”给叫醒了。
“雪人”睁开眼来,先是打量了周围,然后看了自己身上的被子和身边早已冰冷的火笼。后又认真看了身子冷得发拌的古方半晌,神色复杂。片刻之后,他把身上的被子盖到古方的身上。
“雪人”看着古方,笑了笑,接着自语道:“看来我是被人‘救’了。这小孩子倒也有善心。”
“雪人”站了起来,发现已盖了被子的古方仍然冷得发抖,“雪人”右手伸手,打了个奇怪的法决,只见一线华光出“雪人”的掌心发出,整个柴房立即泛起淡红色的光。
柴房瞬时温暖如春。与外面风雪交加的天气成了两重天。要是有第三人在场,看到“雪人”施展出这一手,眼珠子都会掉下来。
“雪人“又端在古方的身边,他伸出手来放在古方的头上,只见“雪人”手掌又发出了一小片蓝色的光,覆盖在古方的头顶上。
“哦。”“雪人”又自语道:“这小孩子还有灵根,不过遗憾的是杂灵根,要不到是一个人选。罢了,他既然如此有善,不如结个善缘吧。”
“雪人”把手伸回来,那片蓝色的光也不复再见。“雪人”尔后盘坐在一捆柴上,静坐不再有何行动。
柴房里的淡红色的光留涉了有半柱香时间,这才消散开去。而此时,天也朦朦亮了。
“雪人”端下身来,推醒了熟睡的古方。古方睁开眼来,看见那个他救的“雪人”正站在他身边。
只听“雪人”说道:“这位小哥,多夸相救,要不我可冻毙野外了。”
古方道:“大叔,大雪天气,你怎么还出去采药。”
“雪人”笑笑,道:“我姓陈,名苦竹。常年在仙霞山脉采药,此次在深山断粮多日,一路忍饥挨饿去廿八铺买粮,在路旁休息竟然站不起来。谢谢小哥相救。”
古方用手揩了揩醒松的眼睛,听了“雪人”陈苦竹这么说,感觉不好意,笑了一下。
古方突然想到什么,对陈苦竹道:“陈大叔,你饿了吗,我去厨房给你找些吃的东西来。”
陈苦竹摇了摇头,笑道:“我不饿。不劳小哥费心了。”
古方道:“那我给陈大叔端碗热水来,你一定口渴了。”
陈苦竹道:“不用。我不饿的。你瞧我有病的样子么。”
古方这时方才仔细打量陈苦竹,陈苦竹看起来只有四十岁左右,比姐夫戴德还要小,面容清癯,眉目之间显现出一种淡然之气,似乎又有脱尘之感。
古方怔怔看着陈苦竹,心里油然而生出对陈苦竹一种尊敬的感觉。在古方的心中,他觉得陈苦竹与其他的采药人不大同,但到底有什么不同,古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只听陈苦竹笑道:““我这里有一丹药,名曰固元丹,有增长力气之效。可作小兄弟固体之用。”
陈苦竹说完,从腰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古方。他见古方摇头欲拒绝,又道:“你可别小看我手里的这枚丹药,你服了对你有莫大的好处。”
古方接过,道了声谢。陈苦竹细说了固元丹的用法后,便踏雪离去。
古方拿着瓷瓶,倚在柴房门框看着陈苦竹远去,好一阵他回过神来,连忙把被子和火笼拿回自己的房间。等古方把这一切做好。他那同你异母的姐姐古氏和家人也悉悉索索的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