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章殿里炭火很足,宋檀方才吃了不少酒,一回来只觉得热,脖子里腻腻的出了汗,便问小年要水沐浴。
行宫有温泉池子,明章殿一侧便有个修好的浴池,汉白玉铺地,引来温泉水。四面墙壁下都安放着炭盆,水雾弥漫在整个浴室内,快要看不清人的模样。
宋檀趴在浴池边休憩,身子沉在水里,头发像水藻一样漂浮在水面上。
外面还亮着,雪珠子一刻不停的往下落,室内倒温暖如春,浴池待一会儿,宋檀额上蒙了一层细汗。
有人忽然抚上宋檀的后颈,宋檀打了个激灵,睁开眼,见宣睢坐在浴池边,含笑看着他。
“怎么这会儿想起来沐浴了?”宣睢的手指流连在宋檀脊背上,摸得他后背发麻。
“我方才吃了酒,怪热的,出了一身的汗。”宋檀四处张望了下,伺候的宫人并不在,“我想要碗冰酥酪来吃。”
“莫说你现下吃了酒,就是平常日子,大冬天的,我也不能给你冰酥酪吃。”宣睢温声道。
宋檀揉了揉脑袋,知道吃不到冰酥酪,索性又趴了回来,懒懒的不动弹。
宣睢失笑,着人送了一些鲜樱桃和蜜瓜来。他拎着樱桃梗喂给宋檀,宋檀要张口去咬时,宣睢却又撤开。
宋檀不得不撑着浴池边探着身子,水珠从他身上滚落,肌肤雪白晶莹。
宣睢有一瞬的分心,于是樱桃被宋檀咬了下来,他很快缩回水里,看着宣睢嗤嗤地笑,灵活地像一尾鱼。
宣睢目光有些深了,他冲宋檀招手,叫宋檀过来,宋檀还不觉有什么,拨开水面滑到宣睢身边。他伸出胳膊去拿樱桃,不妨宣睢一下子钳住他的手腕,见他钉在浴池边上,挣挣不脱,跑跑不掉。
池子里的水荡漾起来,翻滚的厉害,水花拍打着汉白玉的岸,啪啪嗒嗒的声音不绝于耳。
宋檀胡乱伸出去的手打翻了金台盘,果子洒落一地。熟透了的樱桃果金贵,略碰一碰皮儿就破了,露出其中粉红的果肉,馥郁的味道扑面而来。
直到天边暗下来,宋檀才回到寝殿。寝殿里灯火通明,宋檀身着雪白的中衣盘坐在南窗下的长榻上,倚着凭几,玩桌子上的骨牌。
宣睢坐在他身侧,卷起宋檀一只裤腿,给他膝盖上的伤擦药。
汉白玉的砖太硬了,宋檀跪不得多久,白皙的皮肤上起了淤青,格外显眼。
宣睢擦完了腿上的药,又从宋檀衣服下摆探进去,去摸他的腰。
宋檀拿着骨牌躲了一下,“做什么?”
“我瞧瞧你腰上有没有硌出印子。”
宋檀有些委屈,“肯定有,我方才对镜子看,都破皮了呢。”
“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擦药。”宣睢要解他的衣服,宋檀不让,脚踩着宣睢的膝盖,有些推拒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