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教授在课堂上点名,谢延生也难得不好意思。
“这位同学,我的声音很催眠吗?”教授笑眯眯地问。
姜寻被叫醒,愣了一会儿当即反应过来,也不耍嘴皮子,认真地认错。
后半堂课还真在认真听课,甚至还做起了笔记。
教授也是之后才知道她是外校生,但因为她的直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起参加这场饭局的,还有谢延生的几位学校的同期。
有一位谢延生同他这几年一直有联系,关系还挺好,就多聊了几句。
那位朋友看到姜寻明显愣了一下,不停地感叹:“不容易啊,不容易。”
接着又看着姜寻一脸的欲言又止。
这是一个小型的宴会,谢延生低声同姜寻说:“先吃点点心垫肚子。”
“好。”
刚好谢延生正举着酒杯同人说话,语速飞快,看起来像在谈事情。
姜寻就没过去打扰他,恰好一抬眼看见谢延生的老同学在阳台上站着。
姜寻走了过去,胳膊搭在栏杆上,笑道:“嗨。”
“你应该忘记我了,以前在S大我们见过的。”同学冲她举杯。
“我记性不太好,”姜寻伸手摸了摸头,话锋一转,“不过你刚才有话跟我说?”
老同学回头看了一眼谢延生,一起同过窗,睡过一张床,一起打篮球,那些时光一眨眼就过去了。
他笑笑:“也没什么,不过我挺好奇你为什么同他分手?”
“我记得阿延为了拿到一个比赛的奖金,精心准备了两个月,拿着那笔钱买了一个小钻戒,说先跟你求婚。”
“他等不及了,一毕业就结婚。”
姜寻嘴角的笑意僵了一会儿,心开始泛酸。
听他老同学说要,姜寻才知道自己在谢延生心里多重要。
其实那个时候他家里就不太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那个时候谢延生同家里大闹,把何清蓝气到心脏病发作,也还是坚持要和姜寻在一起。
和家里闹得最僵的时候,谢延生没向家里要一份钱,反而出去打了第一份工,工钱没拿到不说,还被人打了一顿,
那个时候他还信誓旦旦地说“她不会离开我的”。
终于,他胜利了。得到家人的应允后,谢延生满怀期待地去找姜寻。
一转眼,求婚戒指还没拿出来就被甩了。
那阵子,谢延生颓废失意,越来越冷漠,自暴自弃,还休学了一段时间。
是老爷子,把他扔在军人训练的基地了。
他那个时候跟着一群军人去了严寒的大兴安岭那边。
因为老爷子的命令,他没有半分好待遇,同他们一样。
训练,站岗,守哨。
有时候因为训练受伤,被战友觉得他是关系户而排挤,谢延生一声不吭。
他还是想姜寻,又恨这样的自己。
所有的苦痛和思念,这么些年来,谢延生都一个人打碎牙把这些往肚子里咽。
而这些,姜寻都不知道。她以为这些年,只有她一个人在受苦。
在外面漂泊无依,心里的愧疚和思念也常用。
有时苦难的重担压在身上,她会去抱怨。
却也没想到,谢延生承受得也很多。
“谢谢你。”姜寻低头把眼泪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