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终于,还是还是要上刑场了。
杨波心里没有恐惧,也没有害怕。只有一丝对年迈父母的牵挂。
据说每个人临死前,都会难以克制的开始回忆平生,对自己的一生做一个总结。杨波静静的站的那里,看似面无表情,但内心却飞快的掠过一幕幕过往的经历。
曾几何时,杨波也算是个优秀的人。大学毕业后如愿留在了城市,在一家网络公司上班,工资虽不高,但还是能勉强度日。每月还能寄几百快钱回家,供妹妹上高中。妹妹杨秀芝长的颇为可人,苗条的身材、嫩白光滑的皮肤,大大的眼睛里似乎永远挂着笑意。她是个天性纯善的女孩,无论男女看到她都会由衷的赞叹。
因此,杨波在家乡的小山村里就成了孝顺的带言词,每次放假回家,大家都象欢迎英雄似的欢迎他。特别是十八岁的妹妹,每次回来都会象小时候一样天天黏着杨波,知道的他们是兄妹,不知道的甚至都以为是一对小情人。
有人说平凡的,就是最美的。因为平凡之中充满了和谐的美。可惜,和谐的,也是最容易被破坏的。
日子如果就这样过下去,他一家四口也会和所有的农村家庭一样,平凡却幸福着。然而那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那是一个阴天,杨波正在专心的做工着一个做平面动画。忽然电话响起,他抓起电脑旁的话筒。
“喂,是谁?”
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杨波,你快回来呀,你妹出事了。”
杨波的心中一凛,妹妹在他心中甚至比自己还重要,无法忍受她受到一丝的伤害,那怕小时候她做错事母亲要罚她,杨波都会勇敢的出来挡搓……。现在听老妈说她出事,杨波那里还坐得住,假也没请的就冲了出去。
当他远远的看到大门上挂着的白布,一颗心猛的下沉。走进客堂,迎面而来的,是躺在木棺里的妹妹。杨波摇晃了一步,只觉得眼前发黑……他的心彻底被撕裂。木棺里的妹妹瞪着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苍白的脸上分明写着痛苦和不甘。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杨波一边摇着爸爸,一边怒吼着。
老爸低着头,一脸的憔悴,无力道:“你妹妹……你妹妹她不小心掉下河里……。”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们两个很小就开始在河里玩耍,别说是那条小河,就算把她扔到江里也能游出来。”杨波大声吼道。
“别问了孩子,你别问了……你妹都这样了,咱们还是让她入土为安吧。”母亲抹着泪说道。
“不行,我一定要问清楚,我一定要问清!”杨波如一阵恶风冲了出去,后面传来父母焦急的叫喊。
几分钟后,杨波跑到村子另一头的文秀家,文秀是妹妹生前最要好的朋友,小时候他们常在一起玩。高中时她又和妹妹一个班,平时没事都是一起上学、回家,她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见杨波风风火火的冲进来,文秀的父母没等他问,抢先说道:“文秀不在家。”可杨波却听到文秀在她房里大叫“哥!”——她从小就叫杨波哥哥。
扑通一声,杨波跪在了文秀父母面前。
她父母连忙跑过来,脸露无奈的说道:“孩子,你这又是何苦呢……咱们都是为了你好呀。”
“大伯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我好,就让文秀把事情的真像告诉我,我只想知道真像。”
这时候,杨波的老爸老妈也赶到了文秀家,见杨波跪在地上,老爸对文秀爸说:“老哥呀,就让文秀告诉他吧,这孩子的脾气我清楚,要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是不会罢休的。”
“可是老弟,咱们斗不过人家呀,万一要是杨波在出点什么事……。”
“不该发生的事已经发生,隐藏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既然如此,那杨波进去吧。”
来到文秀房里,眼睛哭得肿肿的文秀抱着杨波说道:“哥,你可回来了,你可回来了。”
把激动的文秀扶坐在床边,压抑着破碎的心情,杨波轻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文秀一边哭一边给杨波讲起了那天发生的事:“大前天星期五,学校放假,我和秀芝一起回家,走到小树林的时候,黄涛带着六个人把我们围住……。他仗着自己是乡长的儿子经常欺负别人,有一次他到学校鬼混发现了秀芝,后来就经常来骚扰我们,还给秀芝写情书说是喜欢她,被秀芝拒绝了后他一直怀恨在心,前天他叫人把我们围了在树林里。”
“后来呢”
“后来……后来那几个畜生把我和秀芝按倒在地上,拔光了我们的衣服……。要不是我那天刚好来月经一定也被他们奸污了,可怜的秀芝妹妹被那七个畜生轮流猱狞……。而且他们还用摄像机把那些不甚入目的场面录下来,还说如果我们说出去就把录像传出去……。
他们走了以后我爬过去看到秀芝的下面已经血肉模糊,帮她穿好衣裤后她叫我扶她到河边,我以为她要去清洗一下,可我没想到她会跳了下去……。跳之前她还大喊了一声:“哥,妹妹想你”
这时身后的老爸说:“孩子,别难过了,要怪就怪咱秀芝命不好,生在我们这种家庭。黄乡长已经派人送来了二万元钱,说是私了,还说要是咱们敢上告就把我们都抓起来,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咱们就认了吧……。”
没有难过,没有悲伤,也没有心痛,了解整件事的起因结果后,杨波发现自己出奇的平静,甚至一滴泪水都没有。
静静的走出文秀家,来到妹妹跳水的地方,他默默说道:“妹妹,哥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