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浅秋道:“回王妃的话,王爷正在书房议事,想必马上就会过来。”
&esp;&esp;话音方落下,便听的外面的丫鬟行礼的声音,“奴婢见过王爷。”
&esp;&esp;“扶我起来。”覃晴闻声,扶住丫鬟的手,往门口而去。
&esp;&esp;“你怎么起来了,快坐回去。”言朔进门,瞧见迎面走来的覃晴,连忙伸手扶了过来,到桌边坐下。
&esp;&esp;覃晴看着言朔面色平静如常,伸手招了招是以丫鬟端上消暑的甜汤上来。
&esp;&esp;“外边暑气重,王爷用一盏甜汤消消暑吧。”
&esp;&esp;“好。”言朔欣然应了,伸手接过了甜汤。
&esp;&esp;言朔不说外面的事情,覃晴也不知如何开口相问,今日大殿之上群臣指责,皇帝疑心,言朔多少心中定是失望的。
&esp;&esp;他不辞辛劳地为民谋求万世福祉,并没有做错,契丹王庭势力交错复杂,有人出卖边防守卫机密,促使契丹王背信弃义,也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esp;&esp;“本王与契丹二王子乃是旧识,二王子自小收中原礼教熏陶,心有远见,只是大王子二王子不合,此次边关之事乃是大王子的意思,恐怕行事之时契丹王也未必知情,到底是谁出卖了边关城防图,本王已经派了人去契丹探查。”
&esp;&esp;覃晴不问,言朔却是自己说了,点明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esp;&esp;“父皇如今只是罚了本王三年的俸禄,当朝训斥看着形势严峻,却并对本王未免职禁足,说明父皇还未完全听信旁人所言,一切都是捕风捉影没有实质的证据,事情回旋的余地尚宽,小心熬过这几日就是。”
&esp;&esp;说他勾结契丹,便是说他通敌卖国,这样的大罪,皇帝却没有做声,罚免俸禄为的只是罚他错判形势促成了互市之事,与后来他被人构陷的通敌卖国之事并无瓜葛。
&esp;&esp;如今皇帝的心中只是被人挑起了对他的疑心,只要他在这些日子里头表足了诚意,到契丹查明真相知道是何人所为,便无大事。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通关打怪到最后,就要开始斗大bos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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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言朔既说了没事,覃晴也不再多问多想,府中的日子照常平静过着,每日等着言朔上朝下朝,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什么改变。
&esp;&esp;皇后一派的朝臣自然是不遗余力地攻击着言朔,民间对言朔的抨击声四起,裕王声名狼藉,辛苦累积起来的民心一夕之间崩塌殆尽,似乎是一败涂地再无反击之力,可愈是如此,言朔却愈是太平。不管边关如今的形势有多槽糕,朝臣民声如何,言朔依旧是身兼兵部和京畿三大营的要职,深受重用,在各皇子中的地位举足轻重。
&esp;&esp;覃晴起初不明白,这等局势之中,既然帝王的心中存疑,外围的声音又如此一边倒向,怎么说这样演变下去,哪怕不公开定罪,为了以防万一,把言朔撤职贬斥是肯定的,但为何言朔在朝中的地位丝毫不曾动摇?
&esp;&esp;后来覃晴懂了,因为言朔提点了四个字。
&esp;&esp;“帝王心术。”
&esp;&esp;说这四个字的时候,言朔是看着覃晴的肚子说的,还伸手宠溺地抚了抚覃晴隆起的肚子。
&esp;&esp;“皇后一派愈是想往死里整本王,朝中风向愈是一边倒,父皇心中的疑心就愈是消减,只会反过头猜忌太子结党营私,意图不轨,皇后这是急功近利,看着这次机会,冲昏了头了,这制衡之术,阿晴你当年在本王身边到底听懂没有?”
&esp;&esp;戍边有功,又促成互市,他在朝中的声威日盛,积累民心,必得皇帝防备,原本他要做的,便是收敛锋芒,如今一事,他声名狼藉正合皇帝心意,皇后一味步步紧逼,却反遭皇帝猜忌,所以他绝不会有事。
&esp;&esp;为帝王者,要的是天下唯我独尊,所防的,也是天下之人,如今皇帝虽然春秋渐高,但还未到坐不上龙椅的时候,是以皇子之中,也不需要出挑之人,皇子不行,太子更不行。
&esp;&esp;想必言彤也深知此理,所以襄王一派从一开始的推波助澜之后,便再没了动静,任由皇后一人犯蠢。
&esp;&esp;覃晴看着言朔在自己肚子上抚来抚去的手,突然伸手一把将言朔的手从自己的肚子上拂开,“王爷给我答疑解惑,是要说给我肚子里的孩子听的吧。”
&esp;&esp;制衡朝堂,那是帝王之术,她学会这个做什么?
&esp;&esp;“是啊。”言朔一口应得爽快,“本王的孩子,自然是要生来就懂这些的,总不能像你三哥,浑浑噩噩混了十几年才开始慢慢长心眼。”
&esp;&esp;覃晴道:“万一是个女孩呢,谁说就一定是儿子的,女儿你也叫她听这些。”
&esp;&esp;言朔喝了两杯水酒,语意微醺,道:“女孩早些懂这个也是好事,将来不管是在家中还是嫁出去,都不会被人欺负,就跟当年你似的,本王可是日夜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