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最终还是没有找到陆西凉,当我精疲力竭地回到学校时,见到的是叶然然,她依旧穿着漂亮的白色裙子,乌亮的头发垂在耳肩上,美丽的很。
“夏晚歌,我们谈一下吧。”
自从上次的争吵之后,我同叶然然基本再没说过话,平时在宿舍里也像个陌生人,现在她主动找我,如果平时我可能不会拒绝,可现在我已经为陆西凉快急疯了,实在不想和她再有纠葛,就挥了挥手,说:“我有事,没空。”
“我知道陆西凉在哪。”叶然然说。
我立马抬头看向叶然然。
“陆西凉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我也告诉了他所有的事,所以现在我来找你,希望我们能好好谈一下。”
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跟着她朝学校旁边的一家果汁小饮店走去。
这家饮品店我和陆西凉经常来,以前我们习惯坐在靠窗户的地方,这次我也习惯地坐在了那里。
叫了两杯热饮,叶然然从包里拿出一只档案袋递给我。
我不解地看她,疑惑地伸手接过来绕开封口的白线,掏出里面的纸张发现是份合同。我翻着合同看下去,发现竟然是有关于顾氏公司收购转让的合同,而后面附着的是一份手写保证书。保证书上写明,立据者保证永远不曝光顾氏财务内幕,且保证不再追究顾芳所欠款项,立据人的名字叫冯宝贵,还按着一只红色的指印。
“这是什么?”我问叶然然。
“知道这是个冯宝贵是谁吗?就是他派人在顾氏卧底,拿到了顾氏财务赤字的数据向媒体曝光,让顾氏面临危机,最后收购了顾氏。”叶然然神色平淡地说。
我很意外,听到和顾氏有关,我又重新翻看了一遍合同,但立马就又有了疑问,说:“这合同怎么会在你手里?”
“因为我从冯宝贵手里以1。5倍的价格收购了顾氏,还拿到了冯宝贵手上握着的顾芳偷税漏税的证据。”叶然然没什么表情地说。
我的脑子一阵风暴刮过,看叶然然平静的脸,不敢相信从来淡然的她,会做出这样的事。
“陆西凉知道吗?”
“我已经告诉他了,我不想再只是傻傻地看着你们,我觉得我的付出,应该得到回报。”
“你想怎么样?”我尽量平息着声线发问。
“你离开陆西凉。”
“就算我离开,陆西凉也不会爱上你,即使你告诉他这一切,他也只是感激你而已。”我冷笑。
“那又怎么样?感激至少可以让他留在我身边,我可以和他培养感情。而你呢,你现在和陆西凉还有什么?你不过是一次次伤害他而已,你们的感情早已经千疮百孔,不在了。”
“叶然然,你这样来逼陆西凉,你知道有多残忍吗,你这是在变相的用你收购顾氏的钱让陆西凉卖身给你。”
“随你怎么说,我从小到大,没有几件事是按着自己意思去做的,但是这回我会坚持到底。不管你觉得我有多卑鄙,我都不会放手,我要拿到我付出后应得的回报。”说着,叶然然拿过我手上的文档袋起身离开。
我的手撞在桌角上,却完全感觉不到痛,只呆然地望着叶然然离去的方向不知所措。
我以为我会继续为寻找陆西凉而发疯,可是当我从果饮店走出去,才一转过学校的树林,就看到树林边人行道的长椅上低头坐着的熟悉身影。
我快步跑了过去,张开双臂将他紧紧抱住。
“西凉,你跑哪去了,我好担心你。”我的眼泪流出来。
陆西凉半天没有动,只默然地坐在椅上。
“西凉,这次我道歉,是我错了,以后我再不和别人出去,就我们两个人,我们不吵了不闹了,好好的在一起。”我泣不成声。
“晚歌……”陆西凉声音沙哑地低声叫我,伸手回拥上我的肩。
“西凉,我们还像在B市的时候一样,一点都没变,好不好。”我想到叶然然说的话,那种心底的害怕翻涌而至。
“好。”许久,陆西凉才沉声应了一句,然后将头紧紧埯进我的肩头里。
我没有问陆西凉叶然然的事,不知道怎么问,也不知道能问什么,只能沉默,表面装作若无其事,他也没有问我和付楚凡的事,甚至我想解释的时候他挥着手笑笑,说不用解释,都过去了。
在不知不觉中,我和陆西凉之间开始有了各自不想说,不想问的事。
大三期末将近,陆西凉将兼职的工作辞掉开始复习,我每天和他一起去自习教室,去图书馆,可我们的话却越来越少,他看他的书,我翻我的资料,胸口如一块重重的大石压在上面,却又不知道要从哪下手挪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