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孤身一人去沼泽采药了?”我惊呆。
他并未流露出过多的表情,浅浅一抹朝霞染在他浓黑的眉宇眸间,竟填上了一丝暖色,不似之前冷如冰霜,只是道:“再不解毒,你就死了。”
我:“……”
深谷沼泽十分凶险,偶有鳄鱼毒蛇出没,一旦陷入沼泽就死路一条。弟兄们听说白衣公子给我去沼泽采回了解药,纷纷以英雄崇拜般的眼神瞻仰他,要拜他为大哥,教他们轻功。寨里的人听闻了此事,纷纷来劝我赶紧嫁给他,这种男人世上少有呀!
我问白衣公子:“公子已找到了巫医,为何还关心我的生死,万一有去无回,岂不亏大了。”
正时他喝着我给他熬的补药,补药苦涩浓烈,闻着都刺鼻,他却不皱眉头一口喝完,道:“你已带我找到了巫医,为何还要给我熬药?”
“额……公子救我回来,我应报答。”
他幽幽看我,眸中闪过难得一见的柔色:“是你先救了我。”
我们在巫医这住了几天,他的气色逐渐好转,我的余毒也除尽了。每天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我给他熬药,他在一旁看书,我将药端过去,他眉头不皱地全喝了。
偶尔他在花下练功,我陪他切磋两招,或者他习字作画,我在一旁研磨。我学着姑娘家的样子绣了个锦囊给他,他不但没有拒绝,反而叫住了我:“这个老虎的额头再绣个王字,会更好。”
我囧得不行,我分明绣的是两只鸳鸯……
想着他身体恢复后就要离开苗寨,我心中沮丧,巫医道:“两个方法,强留他在此,你跟他出寨。”
我摇头:“他戒心很重,不会带上我的。”
巫医笑:“你太不懂男人了,戒心重的话怎会喝你熬的药?你那晚发病的时候,公子二话不说就去了沼泽。你以为他是为了报答你才去采草药么?你可知他半路遭鳄鱼袭击,手臂被咬了一排血印?”
我:“!!!”
我感动极了,跑去查看究竟,却听他道:“我想请巫医去京城给我最重要的人看病,是否要通过寨主同意?”
我惊了惊,原来他不是为了自己来求医!巫医从未出过远门,寨里也没有过这种先例,的确是要去问我阿爹……
阿爹叹气道:“巫医说得没错,你果真中毒太深,竟然求我去救你的情敌。”
“情敌?”
“你还没听出来吗?他说要给最重要的人看病,那肯定是他的爱人啊!”
我如遭重击,忙了大半天,在为他人做嫁衣!
阿爹道:“想请巫医出寨,必须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他娶了你!”
我下巴一掉,赶忙摇头:“他身份尊贵,又有心爱之人,我不能嫁他。”
阿爹微惊:“他什么身份?”
我拿出那件翳珀饰物递给了父亲:“上面的图纹阿爹可认得?”
阿爹:“……”
原以为拿出了翳珀,阿爹会答应白衣公子的要求,岂料阿爹竟坚决要他娶我。
我十分难过:“他心里没我,不会娶我的。”
阿爹恨铁不成钢:“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要不愿意,就让你姐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