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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部分(第1页)

这句话引起了这个先行者的注意:“变化大?我发生了什么变化?为什么我自己不知道?”

他茫然地问说话的那个人:“还有,你是谁?你应该不是新生代的……可是,为什么我对你没有印象?”

“开玩笑吧!”说话的那个人的反应比先行者的反应更夸张:“我是你的同事啊……我们经常在一起给沉睡者做手术的。你怎么可能对我没有印象?”

两人的交流吸引了更多的、自称是这个先行者的同事的人——让先行者感到诧异的是,在这么多的人中,居然还有两个是他完全没有印象的!

更重要的是,那些他清楚地知道是自己的同事的家伙,确认了那几个他没有印象的家伙同样也是他的同事;而且,他们一致认定。他在这段时间里变化了很多。

“你都有点儿不像你了……”

他们这样对他说:“要不是你每天都在我们面前出没,我们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一个苏醒者了。”

先行者这才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连忙将自己的假设、自己进行的实验与及实验的观察记录同步给这些同事:“完全可以肯定的就是,‘失去了关于你们的记忆’与及‘我的性格上的变化’都是因为这些实验……”

他在认真地思考之后,对自己的同事说:“我需要你们的帮助……不需要在你们的身上做实验,我只需要你们成为这次实验的观察者……”

“如果没有你们作为参考,我是无法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部分记忆的——就在刚才,我重新检索了几次自己的记忆库。可是,无论我怎么检测自己的记忆库,我都认为我的记忆是完全的……”

“同样,如果没有你们作为参考,我也是无法发现自己的性格变化的……”

在说到自己的性格变化的时候,这个先行者提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不会觉得自己变化了很多呢?”

他对自己的同事说:“我刚才将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进行了仔细的对比,发现真的是变化了很多——可是,为什么在主观上,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变化了很多?要不是你们提出来,我甚至会觉得我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先行者的实验不出意外地引起了他所有同事的兴趣,其中的一个还明确地表示“他也会在自己身上做这个实验。”

他甚至还劝说先行者暂停他的实验:“暂停一下实验,将我当成一面镜子,你可以看到更多的东西——譬如说,你可以清楚地看到我的性格的改变,或者在某一天诧异地发现我已经将你忘记了。”

先行者觉得这个同事说得很有道理——即使有旁观者做旁证,他还是无法从自身的角度观察到自己的记忆缺失以及性格变化。

“我们需要一个绝对的旁观者……”先行者提出了新的建议:“在自己的身上做实验之前,我们应该将自己的全部记忆同步到这个绝对的旁观者那里……这样,我们才能在实验之后精确地知道自己到底缺少了哪些记忆。”

“这样,我们也可以知道,是不是‘每一次手术都会导致记忆的丢失’,还是说‘只有部分手术会导致记忆丢失’了——这一定很重要!”

“如果我们得到的结论是后者的话,说明了我们的核心有明显的功能分区!”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应该感到欣喜——如果我们能搞清楚核心具体的功能分区的话,我们就可以在动手术的时候避过重要的功能分区——比如说主管记忆的分区;这样,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在将核心分割后,还保留着过去的记忆呢?”

“如果是前者的话,说明了我们的核心并没有具体的功能分区——它是作为一个整体在承担‘承载意识’、‘保留记忆’的责任……这样的话,我们无论怎么样分割核心,都会在分割核心后变成另外的一个人……”

很快,“绝对的旁观者”就被选出来了。然后,在其他先民忙着谈论“到底要不要对沉睡者执行‘核心分割手术’”的时候,这些大胆的医务工作者就已经在自己的身上进行了数百次的实验了。

在这些实验中,他们惊喜的发现——核心真的有明显的功能分区!

他们还找到了主管记忆的那个最重要的“分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墙与墙外的世界(七)

记忆中枢位于核心的第十一至十四“旋臂”区间内——实验证明,当实验体的这一部分核心受损之后,实验体的一部分记忆就会“消失”。

这是他们从“在有限的实验体身上所做的有限的实验”中得到的唯一的结论——现有的条件、理论水平、实践数据等都无法支撑他们对记忆中枢做更多的研究,所以,他们目前只能得到这个结论,

不过,对于这些医务工作者来说,得到这个结论已经够他们满意了——虽然他们也想通过进一步的研究,揭开记忆中枢甚至是核心的真面目。

这些医务工作者也和科学界的其他人士一样,想搞清楚记忆中枢甚至是核心的“工作原理”,想弄明白记忆是怎么产生的,又是怎么保存的——可惜,现实并没有留给他们足够的时间,

这些医务工作者也知道,当务之急是弄清楚“核心分割手术”是否可行,而不是将时间浪费在几乎没有可能出成果的项目上——关于“核心分割”的大讨论还在进行着;哲学界还在不断地提出质疑,并且在科学界的持续沉默之后显得愈发嚣张;无数的沉睡者正徘徊在彻底死亡的边缘,等待着他们的救援。

这些现实让他们实在无法继续深入地研究下去,所以,很快他们就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投入到下一个工作中去了——他们需要寻找到那个“最合适”的“点”。

要想“抓到”那个“点”,他们首先需要弄明白核心的其他功能分区——至少也要明白“核心的哪些部分是不那么重要的”。

这比将“记忆中枢”从众多的功能分区中找出来要难多了——首先,这些医务工作者已经确定了“手术会造成记忆丢失”这一事实,所以,“检索记忆”就成了他们术后检查的第一个项目,记忆中枢也成了第一个明确的目标;其次,他们可以在实验尚未开始的时候就准备一份完整的记忆备份,然后,在手术之后后,他们就可以轻松地通过对比。判断出自己的记忆是不是依然完整了。

因为这两个原因,他们才可以相对轻松地在核心上找到记忆中枢的位置。

可是,接下来的工作就没有这么简单了——他们现在仅剩的线索就是“性格也会在手术后改变”这一点,但是。这个线索几乎没有什么作用。

实验体的性格应该不会在手术后立即发生转变——即使每次手术都会影响到实验体的性格,但是因为他们每次手术都只敢从实验体的核心上“削下”一点儿核心物质,所以,这样的转变应该是很小的,很可能周围的人都无法看出来。

另外。性格的判定也并不具有客观性——你无法确定一个人的性格是否真的发生了变化,特别是当这样的变化很小的时候;而且,一个人的性格并不是完全一成不变的,你怎么证明那些很小的变化是由手术引起的,而不是自然的变化?

先行者的性格发生了变化——这应该是一个“量变引起质变”的过程,是他在很多次手术后,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呈现出来的一个“最终的结果”。

这样的结果只能给他们指出一个大致的方向,并不能作为一个明确的目标,因此。他们接下来的工作可能会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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