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糖买了片瓷之后,夏允杰很是殷勤的接了过来,不过脸上多少有些不以为然,“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居然会买这些东西,这不是浪费钱吗!算了,我看啊,这些小摊上也没什么真品,干脆咱们去那些大型古玩铺子里转转。”
白玉糖自然是懒得跟夏允杰解释这些片瓷的珍贵,心想着去大铺子里瞧瞧也好,当下便欣然应允。
夏允杰带白玉糖去的那家店铺,名为华锦轩,据说是潘家园中声誉最好,规模最大的几家店铺之一。
不得不说,京城就是京城,看古玩店铺的规模就能瞧出华夏国首都的繁华。
这座华锦轩虽然只有三层楼高,但占地面积却是铭古轩的五六倍,碧瓦朱鹮,层楼叠榭,雕梁绣户,画栋朱帘,于盎然古韵中,华美精致,的确是品位高雅,不同凡响。
“这地方不错吧,我可是这里的常客,他们这里的真品算是整个潘家园最多的一家了!”夏允杰精神奕奕的介绍道。
果然,白玉糖跟着夏允杰进去之后,就受到了热情的招待。
一个四十多岁,身材臃肿的中年人,见到夏允杰,更是笑得见眉不见眼,“杰少,哎呦,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怪不得今天的生意这么好呢,感情是沾了杰少的光了!”
白玉糖瞧着这个挺着将军肚的中年人,不自觉的就联想到了韩胖子,这两人明显是一个类型的,都是舌灿莲花型!
夏允杰对于这中年人的话显然很是受用,颇为斯文的含蓄道,“刘老板,您这口条可是越来越利索了,我今天就是带人过来转转,你忙你的,不用理会我们。”
刘老板闻言,这才将目光转到白玉糖身上。
待看清了白玉糖的绝色容颜之后,不由的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嘿嘿,您放心,我们这就站的远远的,不打扰你们,您二位就慢慢挑,慢慢选!”
很显然,这刘老板自作聪明,会错意了,将白玉糖当成了夏允杰的小女朋友之流,再配上那种男人间心照不宣的笑容,多少有些猥琐。
白玉糖只当这是一个误会,也没有解释的热情,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那些博古架的古玩之上。
倒是夏允杰,直接闹了个大红脸,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刘老板,您纵横商场这么多年,应该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吧,这位小姐可不是你能随意编排的,记着点!”
刘老板一听这话,冷汗直接下来了,登时就知道自己恐怕是误会了什么,瞧着白玉糖的眼神也渐渐变了:看来这小丫头的身份,恐怕跟这位京城有名的杰少不相上下啊!
他哪里知道,现在白玉糖在白家的地位,可是比夏允杰要高的多了!
这么一想,刘老板更是有些惶然,赶忙歉然的说道,“哎呦,杰少,您也知道,我这张嘴没什么把门的,要是说错什么,二位多多包涵啊!”
“算了,以后注意点就成了,你走吧,别打扰我们。”夏允杰也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再说,人家刘老板也没点名什么不是,当下也只能作罢,只不过脸色多少还有些羞红。
刘老板见此,自然不敢多做打扰,擦了擦汗,就离开了。
白玉糖耳边这才清静下来。
她已经粗略的转悠了一圈,不得不说,这华锦轩果然名不虚传,单单是这一个楼层中,真品就多达二十来件。
不过,这些东西的定价基本上都是物超所值,想要检漏,是绝对不可能的!
就在白玉糖转到文房四宝区域的时候,一方砚台吸引了她的注意。
其实,说是一方砚台,到不如说是两方砚台。
因为那方砚台正好从中央裂成了两半,每一半跟普通的砚台差不多大小,砚心呈紫黑色,砚台的边缘飘着几朵紫色的石纹,每一半砚台的边缘都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仙鹤,两直仙鹤都是振翅欲飞,似乎要攀于松枝之上。
单从表象来看,这方砚台很可能是老坑的端砚。
端砚兴起于唐朝,位居中国四大名砚之首,以石质坚实、润滑、细腻、娇嫩而驰名于世,用端砚研墨不滞,发墨快,研出之墨汁细滑,书写流畅不损毫,字迹颜色经久不变,好的端砚,无论是酷暑,或是严冬,用手按其砚心,水气久久不干,故而古人有“哈气研墨”之说。
当然,端砚虽然珍贵稀有,但还不放在白玉糖的眼中。
真正令她惊讶的是,这方古砚明明已经断成了两半,它的物气却是一整团,甚至凝结成型,紫黑紫黑,宛如两只交颈相缠的仙鹤。
就如同刚刚的片瓷,若是一件完整的器物被打碎之后,它的物气自然而来也会变成好几部分,但是眼前的这方古砚,明明断成两半,物气却是一团。
如此看来。只有一个解释:这方古砚本来就是分成两部分的!
不要说这方古砚如此奇特,单单是因为它已然成型的物气,白玉糖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物件,根据她以往的经验,凡是凝聚成型的物气,全部都是国宝重器,相信这一件也不会简单。
白玉糖敛了眼底的兴奋,冲着夏允杰说道,“将那位刘老板叫过来,我要买这方砚台。”
“哦,好好。”夏允杰面对白玉糖的时候屁颠屁颠的,不过对旁人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他直接冲着刘老板招了招手。
那位挺着将军肚儿的刘老板也算是有眼力的,当下就笑眯眯的走了过来,“杰少,看上什么了?”
“买主是她!”夏允杰指了指白玉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