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一品红也不知道我对热水过敏。
崔:胡扯,现在根本不是热水问题,而是那丫头用另类方法要了你的命!
蛇:哪能?何谓另类方法?
崔:明明,那浴池中有天然雄磺,她装傻扮痴不是?
蛇:浓度之微,连对此物最为敏感的我都觉察不出,何况她?
崔:不行,你阳寿已尽,我不能让任何一个阴间子民再受残害!
蛇:你屁话,我堂堂蛇三王子,还有几千年的寿命。
崔:~~~~~~(无语,假翻生死薄,脸红)
蛇:快放我回去,穷磨咕啥,小心我让父王带兵钻垮你这朽殿!
崔:(白眼)还那么多废话,你不觉进的气越来越少了吗?
小金蛇心一沉:火焚、窒息,他还能拖多久?正自焦急,蓦感心内一凉,全身舒爽,痛楚尽失,悠悠长气,于喉间缓缓而过。是谁这么好,为他渡气?回到蛇宫定付重赏,若是男子(呕)就赏美女三千;若是女子,就以身相许,刚许完诺,自问:若是个老妇人呢,怎么个以身相许?咔咔,还不如现在死了好过。
举天下,如此调戏自己的恐怕也就步霄尘一人(不,是一蛇),何况还是在鬼判殿前?
崔府君百思不得解,将生死薄一掷:偷乐什么,都最后一丝气了!
长揖退身,步霄尘笑得灿如牡丹绽放:偶一小蛇,不占了你这方宝地,步霄尘去也!音落,鬼判殿前已不见其踪,独剩崔府君如烟薰的光杆枞树,黑着脸,张着嘴:这阳寿没到真是死不了的,百试百灵!
丫!原来他每日判案闷得慌,闭目抓了个人来做试验,睁眼却是蛇界三王子,嗯~~~人已试过,试试蛇也好,于是乎,便有了先前的那番理论。
没空理会崔府君的神情,蛇三王子步霄尘敛气凝神,渐渐恢复了元气,神智清醒的刹那,便感觉嘴上有物软软地覆着自己,轻轻一撮,如兰之气进入喉间,少顷,已是下一轮气……
眼珠转动,目之所极:瑶鼻、泪潆潆的眼、滴水黑发。
丫头!
丫头!!
我就知道,除了你,不会是别人!
蛇尾一弹,慢慢远离那张近距离的粉脸,让我,好好的瞧瞧!
“真好!”
小金蛇终于回魂,叶旋舞喜极,一嗔、一怒,又说出了两个字:“死相。”
第九章为清白做证
双臂,环得更紧。不,不是死相,是长命百岁的相,她再也不让小金蛇离开身边!
叶旋舞的举动,直让步霄尘心内惨叫不已,你道为何?他的蛇身,零距离的贴着叶旋舞的酥胸,那种舒服的、按摩球的感觉又来了,可想起她的拔舌神功,咦!不寒而栗!还是少贪恋安逸为妙。
于是,蛇颈后仰,眼前,白茫茫一片。
使劲地晃了下蛇头,心跳,漏了半拍;惊叱,好一双汉白玉兔,妖娆、颤跳。
呸呸呸,儿童不宜!这死妮子!连抹胸也不系!这付“衰”样,羞得他想撞豆腐——不痛,还可以保护他的眼洁净,好象不对哦,豆腐也是白的,两砣豆腐~~~唉……何时对白色也过敏了?
丢魂落魄的滑下身去,暗自得意见机得快,熟不料,腿下那片天,更惨……
死不害臊的疯丫头!
小金蛇转了好几个圈,最后才在玉阶最高处找到那湿水淋淋的肉色裹裤,一路拖将而至,眼斜斜地瞧着它处,静静地候着叶旋舞着衣(傻,好歹也拽件干的嘛)。
良久,不见动静,实在忍不住了,偷眼一瞄,嘿,这丫头!但见她——
荡人心魄睫帘半掩,醉人失魂红唇微张,半酣半痴,俄尔贝齿轻磕,闲闲的吐着珠句:“小金蛇,想不到你这般能耐,比养一条猫猫强多了。”
她她她,竟然拿堂堂蛇三王子和猫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嘛!想起秋雨薏养的那懒猫,什么德性,把人都带坏了!
恼她比喻不当,步霄尘气咻咻地吐着红信,张圆蛇嘴,吼出了自来人间界的第一句人话:“穿衣!”
不亚于晴天霹雳,哪来的男人在说话?
惶恐地捂着胸,抿着腿,微微颤栗,如一只受惊的小鹿,惹人万千垂怜。
步霄尘的语调柔了些:“丫头,穿好衣裳,夜露深重,小心着凉。”
是蛇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