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蓉已经很久没有那种感觉了……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她认出瓷砖工人里,有一名小工是自己儿时的同村好友,他冲她笑笑,她高兴极了。
她根本没想同别人发生什么,她甚至害怕婆婆又去瞎胡说,所以她甚至不敢跟任何人提及,她跟那个男孩是旧识。
不知不觉间,曾经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已经被一个卑怯的而平庸的女人替代了。
瓷砖工人的工作,是危险的而劳累的。
某天午后,同村的那名男孩踩着施工用的木吊,将将抵达她的窗前。
他看起来又渴又累,于是她给他递了一碗水。
他们说了些话,他问她在这个家,是不是一切都好。
望着男孩淳朴的笑脸,她说不出,在这个家,她已经要被逼疯了,她只是摇头,眼泪却忍不住落了下来。
男孩只是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而后拍了拍她的肩,便离开了。
她没想到,婆婆竟然也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等施工队离开后,她便不顾所有人的目光,在院子里高声唾骂起她来。
她的声音过于尖利,她将她描绘成了一个不要脸的荡妇,她将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大肆渲染,说得跟真的一般,
那时,她没有示弱,同样高声骂了回去。
她原本最讨厌村里那些动辄便骂街的老妇人,可那时,她却成为了她们那样的人。
她觉得,真爽快。
可等丈夫回到家,婆婆却又装起了柔弱,老人声泪俱下地在儿子面前控诉儿媳的罪行,还说她还当着全村的面唾骂了他。
“她这是要让我们家名誉扫地啊!”
丈夫自是暴怒的,但顾及了她的感受,他们只关起房门,仔细复盘了这件事。
面对丈夫的逼问,徐蓉说,虽然在村里,男孩曾追求过自己,但今天,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最终,丈夫平静了下来,她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可隔天,她却得知,丈夫到他们村里,揍断了那个男孩的腿骨。
公安局很快到场,丈夫很快被拘役。
婆婆彻底崩溃了,说她是个丧门星,说他这样的祸害,迟早会害死自己的宝贝儿子,她还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不知道哪个男人的野种。
“想叫我们白养你的野种?没门!”
终于,徐蓉受不了了。
或许很不是时候,但,第一次,她产生了离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