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队的仓库麦场这边,大家都排队领了今天自己的干活儿的任务。
生产队的大队长之前接触过很多知青,知道新来的知青都是城里的娇娃娃,刚来,干不了什么活儿,干也是给搭伙儿的人制造麻烦,所以大队长刘大山也没敢给这批新来的知青们分配什么重活。
新来的女知青们都是去除草,男知青们则是去整理麦场和仓库修缮。
尤其是女知青们,都是各自分配了各自的任务后划分了各自的任务田。
除了新来的女知青被分配这种轻松的拔草的农活儿之外,其余的都是生产队里面的孩子,或者是年纪大的老人。
就连去整理麦场和仓库修缮也都是半大的孩子和有技术的老人,毕竟就是递工具和帮忙搭把手,需要力气,但是不是太多。
这些被大队重点关照的人,力气都不是特别大,干不了苦活重活。
当然,活轻松也就代表着工分少。
这是大队里面默认的规则,算是大队上对村里的老弱病残的特殊关照,毕竟如果没有工分,就没有办法在年底分粮的时候分到粮食,而这些人也都需要粮食吃喝,所以这也算是大队上的补贴的一种。
虽然年底分粮的时候,除了工分之外,还可以拿钱买粮食,如果工分足够多的话,还可以额外领到钱。
但是大队村里的人,基本都是靠田吃田,都是靠着工分生活,几乎家家户户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如果想要吃饱,过得好,除了努力挣工分之外,还得平常的时候采些野菜,多侍弄一下自留地,不然有的时候五分饱都是问题。
沈佳人看着领到任务后,热火朝天开干的人们,她觉得她达不到如此卖力,工分低点就低点吧,命要紧,大不了年底的时候,拿钱买粮,买工分。
平常的时候,多跑几趟镇里把父亲的粮票本使用的积极一点,这样在村里也能说的过去。
沈佳人更想趁着这段时间,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把书本的东西捡起来,如果有可能的话,挣些钱也不是不行。
沈佳人到了干活的地方后,被村里的大妈告诉了一下哪些是草怎么拔草省力之外后,沈佳人也开始干活。
这个时候的草还比较好认,毕竟临近秋收,水稻和杂草还是很好区分。
沈佳人开始努力拔草,这拔草确实不是啥难活儿,听起来也很简单,但是真正开始干起来,也会发现,这个活很累人。
沈佳人拔了一会儿后,就觉得手开始疼,腰弯的有些受不住。
想着自己有点失误了,没有带个手套之类的辅助工具。
沈佳人抬头看了看陈娇娇和徐红霞,也是一样的狼狈不堪。
徐红霞看起来稍微好点,但是看样子也是撑不了多久了,毕竟干家务和干农活也是有很大差异。
而陈娇娇却是已经开始叫苦连天,不愿意再继续干下去。
而生产队的那些老人和孩子,拔草拔的十分麻溜儿,已经超出她们三个很远,一看就是经常干,还干习惯的样子。
沈佳人看了看自己,再看看陈娇娇和徐红霞,不禁有些汗颜,真的是被早上的村民说对了,她们果然拖了人家的后腿,干活还不如老人和孩子。
一个已经干了一大半任务坐在田坎休息的大娘看着沈佳人几人,尤其是看着陈娇娇的样子,不禁说道“这些城里来的知青们就是金贵,连大队里面最轻松的活计都干不了,还说是支援新农村建设的,这能建设啥???不好好的在城里带着,不享受着商品粮的便利,来农村和我们学种地,咋想的?是不是脑子有泡,需要晃晃??”
要是之前,陈娇娇听到这位大娘这么讽刺,高低的回怼上几句,可是这会儿,陈娇娇看着自己的手,又望了望自己今天早上分配的任务田地,觉得人家说的很有道理。
虽然自己下乡的时候,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真的到了这个地方,开始干活之后,她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异想天开,这乡下的生活有多苦。
陈娇娇越想越觉的悲从心来,最后直接开始哭了起来。
大娘看到陈娇娇开始哭了起来,更觉得陈娇娇娇惯的不行,“怎么了,怎么了,说几句都不行吗??有啥大不了的说说都不行吗??怎么,你们这些城里的姑娘们是比我们金贵什么了吗,说俩句都不行了??咋脸就能这么大呢,说都说不得??”
陈娇娇听完,直接哭着跑走了。
徐红霞看着陈娇娇哭着跑走的背影,想了想自己现在干的这个活关乎自己的口粮,而陈娇娇可能哭会也就没啥了,等会儿自己拔完草再去安慰一下她,应该就没问题了。
毕竟自己现在还在和她搭伙吃饭,伙食还要看人家补贴,不搭理肯定是不行的。
这么想了想,徐红霞也就没起身,接着开始拔草。
沈佳人抬头看了看陈娇娇跑走的背影,不禁想到,这才刚开始,就哭成这个样子,这才刚和村里战斗力最强的大妈们刚刚接触,就弄成这个样子,以后她可怎么办呢?
沈佳人默默的叹了口气后,没管陈娇娇,接着开始拔草。
倒是别的一起干活儿的一个婆婆看到陈娇娇跑开了以后说道,“哎,周婶儿,你说,你说她干啥啊,我们任务都是各干各的,我们干完把我们的工分领了就行啊,你说人家干啥??新来的知青脸皮都薄,你别说的人家想不开,做出啥傻事情??”
本来还在嘴里咕叨着这个知青金贵,矫情的周婶儿,听同村的人这么一说,面子上就觉得过不去,也觉得不会吧?“不会吧,我就说了这么几句,她就想不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