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你也太饥|渴了吧?竟然把我账号上的钱全看完了!——三浦发来消息,语气是掩盖不住的震惊。
真司好不容易稳住心情,抓住手机回复道:叫唤什么,我后来不是全都补上了吗?又没有让你吃亏。
三浦回道:可那也太吓人了,你该不会是一天撸七八次的那种疯子吧?
真司回道:那会死人的吧。
三浦回道:我看你离那不远了。
真司没理他,仍然靠着落地窗,在想自己该怎么办。过不多久,三浦又发来一条消息:你是不是该谈个恋爱了?或者结婚?咱们都是该结婚的年纪了。
真司瞟了一眼手机,脑子里翻江倒海,心想自己刚好撞到三浦枪口上了。他抓着手机回复道:配偶又不是泄欲的对象,你想什么呢。
三浦回了一个埋首痛哭的小兔子表情,又回复道:好想好想谈恋爱啊!!!!
真司回道:东大实验室里应该有女研究员吧,你可以试着发展一下。
三浦发来一个三连问:真司公司有女职员吗?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吗?咱们搞一个联谊活动怎么样?
真司回道:我公司里只有电脑,介绍人工智能给你吧。
放下手机,真司揉揉太阳穴,心想自己到底是怎么被三浦缠上的,自从大学里认识以后,两人关系虽然忽远忽近,但始终没有断了联系,近年来三浦所在的生物实验室还成了政治倾向上亲近父亲日暮谦的派别,这种关系就更加不可断绝了。
鉴于这种关系,真司心想,在眼下这种困境当中,也许对方能提供一点可行性建议,于是他干脆说了实话:我刚和人接吻了,现在心情非常慌乱。
三浦没有秒回,真司心想,难道这就抛弃我了?他正想再发一条消息,却直接看到三浦打来的电话,他按下接听键,那边不负所望传来一声大叫:“小司你说什么呢!之前还装得一副性冷淡的样子!转眼就跟人亲上了!”
“稍等。”真司捂住听筒跑到书房去,关上门后才说,“好了,请继续。”
“继续什么啊继续!都这会儿了你装什么正人君子呢!”三浦嫉妒地大叫,叫完以后他沉寂一阵,又悄悄问一句,“对方是谁?”
想了想还是不要把幸太郎是自己雇的托儿一事告诉旁人,于是真司说:“是公司的后辈、”
“你刚才才告诉我公司只有电脑!”耳朵都被震痛了,真司把手机拿远了些,感觉三浦快从听筒里爬出来把他给活吞了。等三浦冷静下来,他才继续说:“我现在是在找你要建议,我现在应该怎么办,不是听你来发表反社会言论的。”
“你们现在在哪里?”三浦在那边气呼呼地说。
“在我家,对方喝醉了,但我没有。”真司说。
三浦在电话那边发出一些奇怪的嘟嘟囔囔声,真司疑道:“嗯?”
“所以你是在趁人之危和装正经之间犹豫不决吗?所以才来找我要建议。”三浦说,“如果你很在意这段关系今后的发展,我的意思是,是会走进婚姻殿堂的那种,那,那肯定要务必守住双方的贞操啊!否则人家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发现失身,肯定把你当成轻浮男,那也就继续不下去了……”
按照真司平时的心性,这种毫无营养、只会把双方搞得越来越糊涂的对话,早就被他切断了。但他现在也昏了头了,只会说:“是,是,务必守住。”
两人一顿胡言乱语,在挂断电话前,三浦说:“总之,如果真的能成的话,请带上对方,咱们一起吃顿饭吧。”
真司问:“因为你想让对方介绍对象吗?”
“才不是!是我作为真司的室友、同窗兼好友,希望见证真司的这份感情。你不知道,大学同学会上大家都嚼舌头,说你可能会单身一辈子呢。”三浦假正经地说,倒是还挺令人感动的,但他没正经过一分钟,末了加了一句,“当然要是真的能介绍对象就再好不过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真司无奈。
挂断电话,真司走出书房,看到幸太郎仍靠着沙发,四仰八叉。落地窗外的夕阳已经全然落幕了,夜色覆上了东京都,降温的风吹过树梢,一片黑压压的植物摇曳着,有些令人伤感。真司走过去拉上了窗帘,把他和幸太郎两人与世隔绝起来。做完这个,他走到沙发边,拿走了幸太郎手里的游戏机,将幸太郎抱到沙发上躺平。
其实真司俯首看着幸太郎的时候,看到他孩子气的面庞,绯红的脸色,还有睡乱了的头发,非常想再次亲吻他。此时窗帘已经拉上了,房间里暗暗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很适合亲密。真司埋头下去,几乎已经要亲到幸太郎,但他还是忍住了,心想,如果有下次的话,一定要征求幸太郎的同意,虽然这也许不太可能……但总比轻薄别人要好。想到这里,真司站起身子,自己回到卧室去了。
第二天真司起了床,忐忑地走出卧室,生怕幸太郎守在外面等着质问“为什么趁人之危”之类的问题。真司走到客厅,才发现幸太郎正在做早餐,他正把早餐转移进盘子,然后将盘子放到流理台上。他看到真司来了,难免心生紧张,加上盘子又有些烫,他叽哩哇啦七手八脚地把盘子放上流理台,然后收回双手,老老实实等着真司入座视察。
真司问:“你干什么呢?”
幸太郎挪了挪盘子,保证从真司的角度能看到食物最好的角度:“你来看嘛。”
真司走过去,发现盘里是一个金黄煎蛋和切成小章鱼形状的香肠。煎蛋是爱心形状的,但是为了故意弄成爱心形状,反而把蛋黄弄破了,看着有点惨惨的。深红色小章鱼倒是挺可爱的,一个个站在盘子里,是幸太郎努力摆盘的结果。
“昨天喝多了就睡了,直接睡到今早六点,又给真司添麻烦了。想着做点早餐赔罪,但是真司家什么都没有,只好做了这些,别嫌弃哦。”幸太郎捧起盘子,举到眼睛的高度,做一个敬上的动作请求原谅。看了看盘里的东西,他又说:“本来小章鱼应该是有眼睛的,可是真司家没有芝麻。”
真司说:“你可以用叉子在它脸上戳两个洞,我就能当做是眼睛了。”
“那可不成!太残忍了吧。”幸太郎说,“真司快吃吧!”
幸太郎虽然在请求原谅,可真司比他还要心虚,但现在看来,幸太郎并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他松了口气,连忙拿起刀叉吃了一口,虽然鸡蛋没有咸味,小香肠有点焦了,但他还是说了很好吃,谢谢幸太郎之类昧良心的话。
幸太郎终于放松地笑了,转身过去拿起锅,准备做自己的那份早餐。真司坐在流理台边,觉得这一切超可爱,他难忍笑意,用叉子压了压小章鱼,小章鱼则用六只脚站住,缓缓地回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