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冲的娘亲自从与夫君荣骋翻脸,一直住在齐山南山的洗尘殿。此处离教宗较远,位于赤石谷内,景色优美。她很少出谷。
几人来到洗尘殿,云竹见此处侍女、仆役众多,布置比教宗华丽。
早有侍女迎过来,“参见少主,不知少主来此有何吩咐,公主她正念着少主呢!”
侍女引他们到了公主的书房,云竹见一美貌妇人端坐案前,“冲儿,你去哪里淘气了,这许多天不来看望为娘!”
“劳娘亲挂念,儿子去探查凌三的虚实,昨日返回,天色已晚,不敢打扰娘亲歇息!”
他看了看青杉,“你是有劲儿没处使啊,还不将竹筐放下!”
青杉应了一声,放下竹筐,退了出去!
“娘亲,这是爹新认的外孙女,让她随娘姓,叫云竹,让儿子带过来见您。”
妇人听言,方将目光转向云竹。见到小竹子的容貌,亦是大惊,她用询问的眼光看向儿子。
荣冲将如何掳来云竹的经过说了一遍。
妇人道,“冲儿,你怎么不听为娘的话,还为那个莽夫寻小童。也不想想,别人家丢了孩子,多着急,就算是日后送回,也难以弥补人家当时所受的伤害!”
“娘亲勿恼,前些年爹发起病来,非要去寻天资过人的小童,儿子不去寻,爹就要亲自下山,爹已神志不清,如何使得?若让南武林得知爹时有神志不清,不知他们会弄出什么事端!”
“你们父子情深,罔顾他人骨肉分离,这些年华教都堕落成掳人小儿的强盗了!”妇人越说越气。
“娘亲言重了,资质极佳之人本就难寻,这十余年,统共寻了十几个小童,有两人本就是孤儿,留在了华教,其他的小童,催眠之后,均已送回家,未出什么乱子!”
提起催眠之术,妇人更加生气,“娘以公主之尊,求了不知多少次,国师才允你学习催眠之术。你却学得马马虎虎,不然,那莽夫的神志你早可控制,也少做些虐!”
听到这里,云竹方明白为何侍女称妇人为公主,她道,“公主教训得好,他做事不择手段,为了掳我来,让青松二人放火烧了好多竹筏,好些人就靠着竹筏讨生活呢!”
公主一提起荣骋就满腔怒火,饶是云竹酷似其女,也没有转移她的注意力。现在,云竹一搭话,她又问,“那莽夫的神志你已可以控制,怎的还是掳人家小儿,莫非上了瘾?”
“娘亲,以前的那些小儿,爹看了后神志便可清醒一些,却觉得哪个都不如术哥哥。儿子见这个小童资质难得,也许爹见了他,将他当成术哥哥一样喜爱,神志恢复正常也说不定啊!”
公主对自己能生出一个有这样奇思妙想的儿子很是头疼,“以前既然没有闯出什么祸事,不提也罢!切记以后不得如此!这个孩子像霄儿,但毕竟不是霄儿,送回去吧!”
“娘,留下她,也许爹真的能好起来?华教如今势衰,爹要是再不振作起来,何以与凌家抗衡?儿子不相信姐姐是那样的人,一定要查明真相!爹看了这小童,说他后悔,这是儿子第一次听爹说后悔!”
公主听罢,道,“当年的事,娘也是不信的,曾派人去查,苦于没有证据……什么,这孩子居然能勾起那莽夫的愧疚?这些年,他浑浑噩噩,对霄儿的事不理不问,也不许华教的人提起霄。也好为娘就留下她,让那莽夫看到她就想起可怜的霄儿!不过,这孩子的家人可曾派人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