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莲趴在锦被里笑,半晌才抬起头再次对上他的视线:“……祖母同我说,江家虽有几分薄地,可她的长孙,却于侍弄作物一道上最最没有天分,什么庄稼到了他手里头,准保活不过三天。”
说完又忍不住笑着栽到他怀里。
江有朝抿了抿唇,脸上带着几分微弱的反驳:“祖母的话……有些夸大的成分在。”
最起码,也得是五天才对。
幼莲:“那您准备用多长时间替我养好这些花呀?”
江有朝:“……”
夫妻俩再没谈论过这个话题。
直到又过了好些天,长风带着好几个小厮将六七盆凤仙花整整齐齐地摆在明方阁里,幼莲才想起这件事。
“这是夫君养的?”幼莲挑了挑眉。
“不是啊,主子养的早就枯死了。”长风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脑袋,“这是主子从宫里搬出来的,说是让花房里的公公悉心培育,才得来的凤仙花。”
幼莲掩帕弯了弯唇,吩咐迎春道:“摘几朵白黄色的下来,咱们今儿染指甲。”
腊月初的时候,因着皇后生辰,御林军狠狠忙了几天,江有朝日日都宿在宫里头。
江老夫人和幼莲都接到了帖子,一块儿进宫给皇后娘娘祝寿。梅氏还跃跃欲试地想让她们带上她,反被江二叔拦着拖回了房里,没叫她出来丢人现眼。
江老夫人摇了摇头,满脸无奈:“明明在并州还精明能干的人,怎么来了京城反倒被富贵迷了眼呢。”
幼莲默默站在旁边,没有接茬。
等到她进了宫,好几天没见的夫妻俩反倒在皇城里头见了面。江有朝这几天糙得很,胡茬也冒出来一些,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
幼莲趁没人注意,偷偷给他塞东西,混乱紧张间两只手叠在一起,颇有几分藕断丝连的亲密感。
江有朝喉头一滚,轻轻按住她的手:“……不要胡闹。”
幼莲飞快地把手抽回来,朝他轻哼了一声:“说是胡闹了,还要拉着我不放。”
说完就赶紧去追前头的江老夫人。
江有朝哑然,摇了摇头,找了个没人能看到的角度摊开掌心。
——手里躺着一颗圆溜溜的饴糖。
仔细看,还能瞧见上头此起彼伏的雕刻花纹,似乎是一头幼年的小狮子,圆头圆脑,模样憨态可掬、十分可爱。
江有朝的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许是他心情好,当差的时候惹得皇帝看了他好几眼,终于挥手让他回府好好休息,江有朝自然无有不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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