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
&ldo;先前借你的衣服一直忘了还,明早我带给钟先生。你们关系近,你去他那里拿也方便些。&rdo;
颜雨说完,回头喊阿悠,&ldo;走吧悠,咱们换个场子玩。&rdo;
杜箫从台球厅出来的时候还没缓过神。
他一直以为颜雨是只软糯可口的小奶兔。
这会他却突然感觉,那孩子更像是一直活在温室里,以至于看上去显得有些纯良的狼崽子。
他不是那种受到伤害就声嘶力竭地跟你对骂的性子。
他会很快地把自己切换到跟你同一个阶级,告诉你他也不是好惹的。
哪怕咬碎牙齿和血吞,也不会在人前露怯。
要是真把他惹急了,骨子里的狼性爆发出来,只怕谁都不好收场。
钟南月提前十五分钟便结束了早会。
他上了楼,颜雨却并没有像上一次一样等在门口。
旋转着座椅,指尖一下一下地点在手表上。
9点29分,颜雨敲门,喊了声&ldo;钟先生。&rdo;
年轻男孩恢复能力很强,一夜过去,脸侧的擦伤已经淡下去了很多,不狰狞,倒是意外给他平添了几分战损的美感。
&ldo;您挺守时啊。&rdo;钟南月酸道。
&ldo;笑笑哥在跟我聊公司对艺人的粗略规划,&rdo;颜雨没有接他的玩笑,认真地解释道,&ldo;我看时间快到就上来了。&rdo;
钟南月没让他坐,他便站着,规规矩矩的。
钟南月喜欢他乖,却莫名地不喜欢他像此刻这么乖。
从前颜雨是把乖巧做盾牌,堵得人不好拿他发火,骨子里却是辣的。
钟南月喜欢他的小小心机,喜欢他不拘于圆润的个性,喜欢他咬上去呛口的滋味。
而今天的颜雨,却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听话机器,刻意在守着某种底线不逾矩,以便划分身份的差距。
&ldo;到我身边来。&rdo;钟南月说。
人刚到身边,就被钟南月一把扯住了手腕。
颜雨叠着倒在了他身上,没有推拒,略带疑问地喊了声,&ldo;钟先生?&rdo;
钟南月笑了下,纠正他,&ldo;往后叫月哥,钟先生太生分了。&rdo;
他抚摸颜雨的脸,拇指划过侧脸的擦伤,划过眼角的泪痣,眼中目的渐显,而后抚上后脑,越过脖颈,落入锁骨,轻灵色气地一弹。
颜雨领会了,垂眸去解他的领带。
&ldo;不急这个,&rdo;钟南月按住了他的手,拿了桌面的资料,&ldo;先说正事。&rdo;
&ldo;先前在皇冠那边,他们给你定下的违约金是3000万。我这里场子不比他家小,按理说只该比他们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