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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檬就坐在战寰的身侧,偷摸摸地移了椅子,跟战寰靠得更近了些。
而战寰被安排在谈书润的正对面,谈书润不仅仅能将战寰与战檬的亲近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便是有意想要回避,举手投足之间,余光总是能对上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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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神来之笔,便是谈书润的右手边,是赵可。
谈书润不得不佩服染苏柳今晚这出鸿门宴的座位安排,堪称煞费苦心,将这几人排列组合后,竟是化成了个圆圈,怎么解都是死结,而且牵一发动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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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书润低头挑着面前的意面,陷入深思。
白起若是站在她这一派的还好说,至少不会挡着她因‘吃醋’而放逐战寰、战檬两人;若并不是站在她这一边,不管白起是否猜透她的主意,总归是白起瞎掺和进来,更悲催点儿便是连带着裹挟赵可和高遥远,这三角关系一搅和,她怕是得提前将高遥远也一起送出去。
鸿门宴事态变幻莫测,谈书润全然没有百分百成功把握,心下烦躁,不耐地放下叉子,只觉得平时最喜欢的意面都没了胃口。
有侍应生上来送餐,谈书润偏头道谢,不经意间与那人的眸子对视,放在餐布之下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指腹,脑子里骤然紧张起来,眼神随之忙紧盯着面前的刀叉,不敢再看向别处。
越越,他怎么敢堂而皇之地在这里出现,万一被发现…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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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晚餐餐桌上,除了切牛排发出的咯吱咯吱摩擦声响之外,只剩下安静。
静谧萦绕在每个人的心上,暗地里,每个人都在无声地旁观事态发展,寻找对自己最有利的时机,一出手,要么赢得干净利落完美抽身,要么深陷囹圄满盘皆输。
谈书润暗暗默念了好几遍‘不紧张’,才鼓足勇气抬头去看战寰,大前天探视时,两人早已定好计划,而且演戏这桩事情,对战寰和她来说,熟能生巧。
不管如何说,他们两人来到南京城以后便一直处于粉墨登场的状态中,切磋磨合得也很好,应该不会有问题。
只是,伪装成侍应生的越越还站在身后不远处,正在餐厅门边等着继续为餐桌上各人服务,那人目光灼灼,如炙铁烙印在她的后背,谈书润硬是默默地让自己忍着,目光才没有往越越那儿瞄过去。
谈书润深吸口气,抬眸,看向对面的战寰。
战寰踩着了点,恰好为战檬切好牛排,正仔细地帮她将不喜欢的圣女果挑出来,这般动作,本来便是战寰与战檬平日里在战家别墅的日常。
战寰军队训练很艰难,平日里出任务又都是去的荒山野岭,一年难得见那么几面,拢共有的几次假期,在战家大院,战寰宠妹妹,那就跟北城烤鸭一般,是战家大院的特色。
对此,谈书润早已见怪不怪,但染苏柳不清楚,饶有兴趣地,不怕事大地扫过谈书润,戏谑的眼神仿佛在说,‘谈书润,你快上啊,你不是喜欢他吗,你们才分手多久,就找了个小姑娘,快点给战寰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