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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第1页)

从登山中我们学到,我们不可能在成功的高峰上永远呆下去,登顶带来的快乐转瞬即逝。珠穆朗玛峰不仅是世界上最高的山峰,也是征服人们狂妄自大的最好工具。我们能从成绩的最高山峰带回来什么呢?其他一些来自巅峰的教训给我们很多珍贵的启示。冈底斯山告诉我们,到达一座山峰的最高点,也就到达了它的中心——这时候我们感受到的不是短暂的快乐;而是一种中心感,我们可以把这种中心感带回工作和生活中去。就像北斋画中岿然不动的富士山,一位领袖处于组织的中心,他必须具备内在的稳定性,调和工作中的种种矛盾,使周围的环境和人都能感到活动的目标性。只有这样,领导者才能更有效地利用华山和西奈山的模式,解决矛盾,授权下属,感召和激励他人,使组织向更远大、更有意义的目标努力。

在工作中建立中心感和稳定性就要专注于工作本身,即爬山的过程。沃顿高山之旅中的一位队员,在多天的旅程中逐渐暴露了害怕承担领导责任的缺点——也正是这一缺点阻碍了他的事业——他害怕作出错误的决策,害怕失败。他一直担心自己的行为可能导致负面结果,但当他不再担忧,专注于现在所做的事情时,他发现自己稳重了,也敢于作出冒险的决策。回到美国后,他作了一个重大决定,接受了另一家公司的领导职位,新工作的冒险性更大,挑战性也更大。

事实是,对失败采取积极的态度,总结失败的教训,能帮助我们勇于冒险,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成为更有魄力、更成功的领导者。从不犯错的领导者不可能身先士卒,也不会将企业带向创新的道路。卓越的领导者明白,他们必须鼓励下属勇于冒险——并在他们失败的时候依然支持他们。就像3公司的经理所说:“我告诉我的下属,你们每天至少要犯10次错误才行。如果没有,就说明你没有尽力。”

失败本身就是阅历和成熟的宝贵来源,这是我在喜马拉雅山遇到雪崩后,被埋在坚硬如冰的积雪下学到的。尽管觉得必死无疑,但我还是努力挣扎着爬了出来,并救了一位同伴。那次探险看上去是次彻底的失败——我丢了所有的装备,而且必须返回山下——但是后来我作了深刻的反思,我为什么要登山?人一生所做的事情都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得出的结论是,既然我当时追求的是一种不平凡的经历,那么在雪崩中能侥幸逃生不就是最好的经历吗?这比登顶更不寻常。意识到这一点以后,我开始用更加积极的态度去看待当时的失败,并从中学到了最珍贵的教训。

在我的记忆中最生动的一次教训接踵而至。在雪崩后的那天半夜,我醒来,生平第一次如此渴望爬山,并且纯粹是为了寻找快乐。虽然当时必须下山,但多年以后,我逐渐意识到,当我们纯粹出于爱好而做某一件事时,我们往往能做到最好,内心也感到最充实,对他人的影响也最积极。领导者应该鼓励员工寻找和追求工作中的乐趣,使他们在实现目标的同时也实现了自我。

八、先行者优势:坚忍不拔和探险旅游产业

发现我的事业

艾尔·里德

巴基斯坦加舒尔布鲁木四峰的西坡、尼泊尔洛子峰的南坡,以及阿拉斯加迪基山脉的东坡,这些都是世界上最险峻的山峰,首攀这些山峰被认为是精英和勇敢者成就和勇气的标记。毫无疑问,高标准的攀登既要求身体上的巨大耐力,还要求具备心智上的坚忍不拔,以克服恐惧(或克服绝大多数的恐惧),并且利用这种恐惧来磨炼自我保护的本能,来获得攀登的成功。正如读者们在本书中经常读到的那样,即使是最优秀的登山者也会遇到灾难。他们会跌倒,或者其他的东西会跌落在他们身上——岩石、冰崩或雪崩,甚至其他登山者。在挑战自己的极限攀登山峰,尤其是去征服未知领地的时候,正是这种令人刺激的、在恐惧和控制恐惧之间的冲突,使你处于一种极度的专注、创造力和兴奋中,使登山不仅成为身体上的运动,而且也变成了一种艺术形式。也正是由于缺少了这样的冲突和创造力,使得我们回到山谷的生活显得如此的世俗和令人无法满足。你一旦品尝过原汁原味的这种体验,就很难抵制重返大山再去冒一次险的诱惑。对于有些人来说,登山是可以上瘾的。

技术性登山给你带来的还远远不止这种刺激感。绝大多数一生都在追求攀登的人对于大山有一种尊重——实际上是一种敬畏。大山拥有巨大的自然力量,对于那些接近它们的人具有极大的力量和魔力。它们能够引起人们对于无与伦比的美丽和可怕的未知世界的一种充满冲突的感受。它们表面上看起来可能平和而安详,却能突如其来地释放出强大的、狂暴而致命的雪崩、洪水和泥石流。仅仅在200年前,人类才开始怀着敬畏的心情攀登山峰,仅仅是出于宗教朝圣或牺牲的目的才敢尝试攀登高山的顶峰。然而如今,有更多的人满足了他们对登山的渴望。

从能够记事开始,大山已经牢牢抓住我好几十年了,大山驱使我将一生的工作都从它们开始。我的职业生涯包括艾克桑登山向导公司,一家位于怀俄明州大梯顿山国家公园的技术登山公司,我从1959年开始就在那里做向导,现在我是这家公司的总裁;尼泊尔的高山旅行公司,我曾经担任过这家公司的执行董事;还有我帮助成立的喜马拉雅大河探险公司,这是尼泊尔的第一家探险漂流公司;还有地理远征公司,这是美国最主要的探险旅行公司。

我和我的合伙人,再加上出色的员工,利用我们对最令人尊敬和最勇敢的探险的渴望,成立了地理远征公司。探险旅游这一行充满了强劲的竞争对手。为了创造自己的缝隙市场并保持领先地位,我们为顾客提供到最遥远的、从前无法到达的地区的旅程以吸引他们,而我们的竞争对手不具备对这些地区的知识,或者根本没有兴趣去开发这些地区。我们的旅行最终使我们完成了第一次穿越位于中国西部新疆和吉尔吉斯斯坦之间的吐尔尕特山口的商业旅程;完成了美国人第一次穿越巴塔哥尼亚冰冠,此冰冠跨越阿根廷和智利的边界;完成了在越南北部的第一次商业性徒步旅行,还第一次成功地完成了穿越南佐治亚岛的商业旅行,再现了欧内斯特·沙克尔顿爵士史诗般的探险历程。

只有亲历风险的人才能最好地理解风险,这样的风险极大地帮助我理解并建立了这样一项业务,吸引我自己首攀了一些山峰,并磨炼了首攀成功所必需的坚毅、冲劲和专注。在我登山的早期年月里,没有什么比攀登更让我兴奋的,而且由于当时没有什么人从事这项运动,因此首攀的机会十分丰富。正如许多年轻的攀登者一样,我试图效仿当代的英雄,如法国登山者利昂内尔·泰雷和加斯东·勒比费以及奥地利人海因里希·哈雷尔和赫尔曼·布尔。他们和其他的登山家们在阿尔卑斯山进行的开创性首攀是崇高的探险、勇气和牺牲的典范,这些登山家至今仍然是我崇敬的偶像。

我在科罗拉多和梯顿山脉的首攀与我的欧洲英雄们相比就黯然失色了,但是对于我来说,那些日子是我生命中最刺激的一段时期。每次去登山,我都能够体验到一次真正的探险。我们的设备比较简陋,当时还没有羽绒服装,没有粘性橡胶,只有用于保护的铁锥。登山用的锁扣是铁的(不是今天使用的那种高科技的阳极氧化铝合金),当时也没有螺母或凸轮。对于登山来说,那时尼龙绳还是全新的东西,但是绳子经常太硬了,以至于没有办法打结。

1955年,我第一次攀登了大梯顿山的北坡,然后考虑是否进行一次大的攀登。我穿的是军队剩下的二战时笨重的滑雪登山靴、军队剩下的棉质裤子、棉质运动衫,带了长长的木质冰斧、帐篷和皮背包、铁质的登山锥、登山锥锤以及沉重的钢质尖鞋钉。(相同的一次攀登在今天的装备将会是Goretex的外衣、暖和的羊毛衣物、轻快的粘性橡胶的靴子,同时还有凸轮、铝质螺母、短且轻的技术性冰斧以及最先进的内架包。)攀登到山坡一半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次严重的暴风雪,必须露营在一个小小的悬垂底下,它根本就不能保护我们免受暴风雪带来的雨点般的落石的袭击,让我们受尽了雨水和风雪之苦。第二天早晨,我们必须决定是要撤退还是继续。尽管岩石的表面裹上了一层不稳定的冰雪,我们还是选择强制性地爬到山顶。我的伙伴们在这样的一次经历后完全放弃了攀登,但是我们对自己在这次成功的登顶中所表现出来的坚忍和毅力颇感自豪。我们本可以选择更简单和更安全地绕绳下降到下面1500英尺的冰川,但这根本无法与登顶相提并论。尽管北坡以前曾经有人攀登过,但这却是我第一次攀登这样一条令人敬畏的路线。这样一种个人先锋的精神深深地吸引着我。

如今,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山峰都已开辟了多条路线,首攀基本上都已完成。现在登山比的是谁的时间最短,谁能够攀登最激进的路线,通常是很危险的路线,并且能够以滑雪、滑雪板、悬挂式滑翔或翼伞式滑翔的方式滑下山。剩下的即使是最伟大的探险也将极有可能需要专有技术和设备的支持。由于手机、无线电、全球定位系统和大规模的救援组织的出现,真正的自我依赖式的登山消失了。然而一些无形的东西仍然还是区别成功与否的标志,我相信坚忍不拔是探险和商业中一个关键成功要素。

将探险变成一种生活方式所需要的坚忍不拔远远超过登顶的要求。我就是通过坚忍不拔并且付出巨大牺牲,才将对大山的热爱变成了一项事业。也许由于父亲是一位科学家的缘故,我从来没有想象过将事业寄托于商业中,尤其是自己创业。我在大学的课程没有一门是关于财务和会计的,只有一点点课程是有关商法的。虽然缺少一个常春藤联盟的MBA学位来为我打下基础,但是没有哪一个MBA课程能像大山那样为我作好从商的准备。

发现我的事业

我对登山探险的激情可以追溯到幼年时代。6岁的时候,我读到了父母每月俱乐部推荐书籍《征服高山》和《白塔》。尤尔曼描写的攀登世界顶峰的历险传奇深深迷住了我。我童年的一部分是在位于亚利桑纳的纳瓦霍印第安人保留地和位于新墨西哥北部的大山农场长大的,所以山峰对我来说从来就不遥远。从那以后我就迷上了登山,但是直到大约13岁的时候,我才有机会学习登山技术。我很快便开始了正正经经的攀登。我当时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它将会成为我事业的基础,并变成了一个不断寻找冒险的过程。

在攀登梯顿山的早期,我遇见了格雷恩·艾克桑,艾克桑登山向导公司的所有人。格雷恩拥有巨大的领袖魅力,他的出现让人感到一种权威,但他同时还具有一种天生的亲切感,我开始深深地崇拜他。他的出现,以及令人惊异的向导历史和传说,使我除了想当一名登山向导之外不想再干别的,但是我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尽管如此,我就是不能够忘记在《白塔》里读到的那些形象,它将向导描述成了面临危险的时候需要领导艺术的角色、为了保护客户需要荣誉感和自我牺牲精神的角色,因为客户将他们的生命满怀信任地交到了向导手中。在年幼的我的眼中,这是最勇敢、最让人兴奋的职业。又经过了5年的攀登,这5年中攀登的是当时梯顿山最困难的路线(主要是为了给格雷恩和他的向导们留下深刻的印象),我最终获得了格雷恩的足够信任,他邀请我成为他的5个向导之一。我当时22岁,这是我一生最大的荣誉。但是我也学到了一个很有价值的东西:我一开始就认定我想要做一件非常具体的事情——为艾克桑登山向导公司做向导——之后我就顽强地追求这个目标,终于在好几年后实现了它。

格雷恩亲自培训了我,确保我学会严格要求,苛求细节,而且,最重要的是,在问题和危险发生前就预计到它们(在登山中,危险一旦发生,采取措施经常是已经太迟了)。他将他的坚忍传授给了我,并要求我要学习正确的向导技巧和礼仪。格雷恩非常宽厚仁慈,我在不断向他学习的过程中变得越发尊重他,忠于他。他让我成为艾克桑公司的首席向导,后来还让我和几个同事一起成为公司的合伙人。

1963年,我的第一次高山远征是位于阿拉斯加的麦金利山,它是北美的最高峰。我和一位在艾克桑公司做向导的同事没有得到加入美国首次攀登珠穆朗玛峰远征队的机会,因为我们当时还没有攀登比较大的高山的经历。然而艾克桑公司的其他几个向导却参加了这次攀登(艾克桑公司的一位向导在珠穆朗玛峰的昆布冰崩中丧生了)。我极度嫉妒他们的探险,并发誓将来再也不会被一个我想加入的远征队所拒绝。但是为了能够做到这一点,我首先需要立刻积累一些攀登主要山峰的经验。我和同事看中了从未有人爬过的麦金利山的东路。(我们这次攀登之后这条路线也仅仅被人爬过了几次而已。)

对于参加这次远征的6个人来说,这是一次完美的探险。我们在晚冬时分开车走在阿拉斯加的高速公路上,然后在传奇的无人区飞行员堂·谢尔顿的带领下飞进了鲁斯峡谷。6个星期的远征囊括了我们所想要的一切:雪崩、刺骨的寒冷、在冰川上酷热的日子、掉进裂缝里、陡峭的技术性攀登、复杂的找路、未知的地形,还有强烈的暴风雪和大风使得我们必须在帐篷里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地抵住帐篷以防止它被撕碎或倒塌。山的这一边没有别的人,因此我们是孤独地行走在北极的荒野中。亨廷顿山、驼鹿牙、鲁斯峡谷旁所有的山峰都没有被攀登过,一次刺激的探险也就不过如此,我们的远征获得了不朽的成功。

麦金利山的经历让我知道高海拔攀登是一种背着沉重背包在稀薄的氧气中进行的残酷缓慢的爬行——艰苦、筋疲力尽,而且让人很不愉快。在这次探险中,以及后来在喜马拉雅山探险中的很多时候,我对自己说:“我再坚持10步才停下来。”然而,我只走了8步就停了下来。我经常盯住前面雪的一个特点——仅仅是一个涟漪或者是一个影子——然后将它变成我的一个目标,使我能够到达那个地点,然后简短地停顿一下,撑着我的冰斧呼吸一下空气,然后才能继续前进。你不断地挑战自己,你告诉自己下一次你将从身体上更充分地作好准备,能够更好地完成更小一点的目标。然后你更加严格地要求自己;你用大目标来代替小目标,用更艰难的路线来代替已经很艰难的路线。完成了这个目标之后,你赋予自己力量以更好的方式,而且经常是在更短的时间内来完成更高、更大的目标。

无论在商业中还是在登山中,或者是在登山这一行当中,坚忍的人总是在努力地完成下一个目标,并且不断地提高标准。这就是你成功的基础,也是你在前进中不断获得成功的基础。

一片混沌

1961年和1962年,我受聘担任波多黎各维和部队训练中心的第一任登山和远征教官,在那里我向将要开赴海外执行任务的维和部队志愿者传授生存技巧。这次训练是为了向他们说明如何通过自我尊重和坚毅来获得卓越的表现,并且帮助志愿者对付极其落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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