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树干都被你压断了,”吴岩打趣着,而我一张脸已经是红到了耳根,脸上热辣辣的跟涂了辣椒水似的,好难受。
这个时候,我就算想要争辩树干不是我压断的,也于事无补,毕竟它已经断了。
我强忍着尴尬,从吴岩怀里挣脱出来躲到了一边,根本就不敢再直视他。
吴岩见状,嘴角噙着笑意,低头朝我看将过来。他那双向来无光此时却明亮的跟星星似的眼睛,再次的锁定在了我红彤彤的脸颊上。
我被他看的十分的不舒服,正要别过脸去避开他热辣辣的目光,他突然伸出手来,轻轻捧起了我滚烫的脸蛋,满是笑意的说:“你脸红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我一愕,无措的看着他,忘记了应该要怎么去回应。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个异性对我这样子过,我不知道吴岩这算是在夸我,还是在取笑我。反正此时此刻在他的面前,从前那个冷静利落的我已经是荡然无存了。
我为这样一个扭扭捏捏的自己感到着急,吴岩却得意的朗朗笑了两声,拍拍我的肩膀随意的靠到了树上,“跟你开玩笑的,别放心上啊。”
虽然,我也极力的催眠自己说这是在开玩笑,可是我的心底深处却像是有一根弦,已是被他轻轻挑拨起来了。
就在气氛尴尬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时候,我又看见了那个死气沉沉的黑色吴岩,从夜色里走了过来。他走到吴岩的身边,对他说了些什么,吴岩拧着眉头点了点头,他就又附到了吴岩的身上不见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也找个地方好好歇歇吧,看你眼睛里都是血丝。”吴岩说完拍了拍我的胳膊,也不等我开口就走了。
我慢步跟上他,想看看他要去忙什么,谁知道才跟到花田他就不见了。他要去做的事估计是不方便让我知道吧?
我正这样想着,忽然看见一缕游魂正越过层层油菜花田,往着房屋密集的地方飘了去。我抬头看了一眼东边的天际,看离晨曦破晓的时间也不远了。本来我打算就在花田里找块地方休息会,此刻看到这缕游魂,我心生疑窦,于是慢慢的跟上了它,倒想看看它往村子里去是要干什么。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这缕游魂,居然带着我来到了二瞎子家附近,然后就不见了。
再次靠近二瞎子的房屋,它让我想到那个阴森森而又幽深腐臭的地窖,想到地窖我不止想起了自己在地窖里吃的苦头和魂散在地窖里的银子,更想起了那条我最终没来及的走进去的通道,那狭窄的空间里面到底死路,还是通往某个未知地方的呢?
当时在地窖里遭到纸人花朵率领的纸人围堵的时候,她很害怕我继续进到地窖深处,而我又担心里面是死路,所以就选择了没有进去。现在想起来,总觉得纸人花朵当时的反应有些过激了,难不成那个地窖里真有别的什么秘密?
现在天还没有亮,我要不要再去二瞎子家看看呢?万一去了再遭到埋伏该怎么办,可再没有第二个银子供我牺牲了。
思考再三,我到底是放不下那个地窖里可能隐藏的秘密,深呼吸了一口气,又连做了几个热身的动作,开始再次的孤身前往二瞎子家。
二瞎子家的屋门还是我离开时的那个样子,所以二瞎子应该是没有回来的。我估计他锁魂秘术的秘密渐渐被揭开,他会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忙,所以根本无暇回来,要真是这样那我要冒的风险也就小很多了。
虽然就目前的条件来看,环境上对我还是有利的,但我也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我小心翼翼的进到地窖里面,借由手电筒微弱的光看见,地窖里的狼藉模样跟我离开时差不多,只不过当我再次走向那个通道的时候,我竟然在地上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东西。
那是一个鸡心小铁盒,跟吴岩用来装我血的小盒子一模一样,当我拾起那个盒子放在手心的时候,我也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吴岩的那个铁盒子!
吴岩的东西怎么会在地窖里呢?我可以确定前面我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这个东西,所以也可以断定,这个东西是吴岩后来落在这里的!
在我带着假小子离开地窖之后,吴岩他有来过?可是他来这里干什么呢?从小铁盒所在的位置来看,吴岩他是进去过那个我没有进去的未知地方了吗?
我心里疑窦丛生,也没有耽搁,步步小心的往着越来越狭隘的通道深处走去。当我终于收腹走过那段狭隘的地段时,出现在我面前的有两条同样都黑黢黢的路。